如果说有两人和他们施了拟形术后长得差不多,那么事实上他们就和青瞻衡止别无二致了。
衡止虽然不会自恋说长成自己这样的六界找不出第二个,但真的有人长得和他差不多,他心里还挺复杂的。
“我是从西山过来的,我爱侣走失不见了,我也是最近这两天在这一带寻到她的。”衡止对这个掌柜也是很有耐心,一一回答他的问题,“而我伴侣一直都长这样的。你看,我也没见过五王子和五王妃,如是我俩长得像那两位,我们也不敢如此招摇过市啊。”
这个世界的陆地分为东南西北和中五个区域,这里的“山”并不指的是一座山那么简单,而是五座山所分划属的一大片区域,涵盖甚广。
每个区域对于这五王子和五王妃的看法都各不相同,而他们现在所属的这块东山,更是仇视他们。
掌柜的沉默半晌,也是很无奈,语重心长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们出门还是戴个面具吧。东山人戴面具的很多,你们戴了反倒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他也是喜欢衡止这样吃苦耐劳的青年,所以才有意提点他一句。
青瞻听了半天,终于有些懂这个一上来就情绪激动的掌柜话里是什么意思了。
“掌柜的,那你看看我们还需要其他的什么?”她等掌柜说完话,才追问道。
“其他的什么……其他也不用,你们西山人和我们东山的习惯也差不了多少,但是吧……”他似乎想到了一点,特地准过头去嘱咐衡止:“对了,说实在的,你第一天来我这里,给的那个‘晶石’,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产的,在东山是用不了的,我也是看它好看才收下的,你要在东山走,那就还是只能用血石。”
血石?
青瞻不懂,还想再问,被衡止的眼神制止。
“好的,多谢掌柜了。”衡止眨眨眼,语气诚恳。
掌柜的有意继续攀谈,但手头还有活要做,于是打了招呼后就拎着手上的东西去后头了。
青瞻伏过桌面,问衡止:“血石是什么?”
“血石是这里的类似交易钱币的东西。”他从怀里挂着的布包里挑出一颗来递给青瞻,“血石是后天人为创造,并非自然生成的。赫目王室的王宫里养着一批凝石者,取无尽之海的海水凝结为石,然后往透明的石头里注以血兽的血液,血液越精纯血脉能力越强,那么这个血石的质量越好,代表的价值就越高。”
他压低了嗓音,沙沙哑哑的,带着诱人的颗粒质感,而声响恰巧可以使青瞻听得清楚,而旁人无所察觉。
两人坐在大堂靠窗的位置,窗向外推开着,月光洒进来。
她手上的血石似乎有什么变化。
青瞻似是被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到,一个哆嗦把石头丢在桌面上。
“你可以仔细看看。”衡止对石头的变化不感兴趣,却对青瞻生动的小表情着了迷。
面朝着月光,血石里浑浊不清的那团血水,血液逐渐凝结起来,缩成小小的几滴,悬浮在透明的石中,不断地撞击石壁,发出震颤。
青瞻吓了一跳,指了指这个石头:“这血石里的这个血,不会把石头撞坏吧。”
“不会的。血液还能凝聚并且在月光下能够激发起来,说明这块血石还没有失去它的价值。”衡止往桌上取回这块石头,把它放进腰间的口袋。
“行了,今晚我们要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别的地方。”衡止站起身来,同青瞻道。
他本来也就是选了这里做一个落脚点。
既然请辞了连穗家的活,他在这一个多月里也已经收集够了他目前想知道的信息,那么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没了意义。他需要走得更远,找到办法能够让他,还有她,回到原来他们的世界。
青瞻环看四周,脸有些黑:“可是这里是……”
她踮起脚凑近衡止耳朵,像是在对着他哈气:“茶馆诶,我们怎么在这休息啊?”
一说完她就退开。
衡止摸了摸泛痒的耳朵:“这间茶馆的上两层也是掌柜的,给外来人当歇脚的住所。我们现在这里住一晚,然后明儿个再去别的地方。”
她点点头,表示一切都听他的。
两人往柜台处走,取出两块血石问在算着帐的掌柜的要房间,掌柜的想也没想只给了两人一间房的钥匙。
“掌柜的,还有空余的房间吗?”青瞻可不想再和衡止睡一张床了。
掌柜从账本堆里抬起头来,眯了眯眼:“最近血盟会召开,东南西北山交流频繁,我这里也没房了。”
他说完正要低下头去记账,突然想起什么,问青瞻:“小姑娘,你和奇容不是爱侣吗,怎么睡一间房都不行?”
青瞻一时无语,被他噎得正着。
倒是衡止给她解了围:“她也是和我赌气才失散的,现在估摸着还在气头上。”
这话就连同之前的都给圆回来了。青瞻见掌柜的没有什么怀疑地继续埋头干活,不禁投给衡止一个赞赏以及感谢的目光。
衡止这人,脑袋还真的转得快,好用。
掌柜的已经沉浸在自己手头的活无暇顾及两人了,衡止大掌虚搭在青瞻腰上,揽着她往楼上走。
走到两人今晚要住的那间房门口,青瞻纠结了。
似是下定了决心,她一把推开房间的门,率先踏步进去。
不就是一个房间,她可以睡地上的。
屋里陈设简单,但胜在干净整洁。不过床帘过素,则会显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