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却不是自己记忆中年掣的声音。
冷冷的,没有警惕,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周围应该被下了令,没有鬼兵过来,青瞻收起了一直在运转的大妖内丹,蓦然周身的舒爽,让她的神情也放松下来。
她刚要自报上家门,殿里传出了一点动静:“青瞻?”
紧接着,殿门从内打开。
那人身后衬着灯光,身前迎着月光,落下一层淡淡的影子。等青瞻看清那人的样貌,不禁让她感叹这回来鬼界真真赶得巧了。
来人正是衡止。
“衡止上神,你怎么在这?”白日里客栈楼下那群人说的火神是年掣,那么另一个战神说的就应该是衡止了。青瞻掰出手指算了算,自修复了无尘剑,到今日在鬼族又一次见到衡止,那么短短的日子里,已经是第四次见面了。而自己之前活了三万多年,她只听过衡止的名号,正主的真容倒是一面也没见过。
衡止显然也有些意外,他缓步走下几级台阶,靠近了仔细打量她,发现眼前人的状态尚可,在她身上隐隐约约还能感受到几缕之前在大殿里察觉到的浓郁的妖气。
意识到现在还是在鬼界,在外头说话也不太适宜,衡止自然而然地拉过青瞻的小手臂往里走:“我们进去再说罢。”
他没意识到这样做有何不妥,顺手罢了。衡止牵着人往大殿里走,而青瞻所有的注意全部放在了他拉自己的那只手上。
他的手很大,虚握着也能轻易地完全包含住她一圈儿的小手臂。他的手真好看,白皙的、细腻的、修长的……让人想摸一摸……
“年掣,你应该认识,同我住一个大殿。”他突然出声,回过头来看青瞻的眼神有些莫名,“他去洗漱了,等等进去你先等在旁间,稍后我们再说正事。”
回过神来的青瞻,脸上腾地升起红晕,暗怪自己被美手所迷,看了看拉着自己手臂的那人已经回过头去,心道庆幸,没有被衡止发现自己的窘态,在后头“嗯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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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瞻被衡止带到旁间等候,屋子里点着熏香,是水荷的香气。
“外面的大厅有点冷,你体弱还是进来为好。鬼界王宫比较寒酸,空闲的宫殿比较少,这个撼广殿总共也只有两间屋子。”衡止在一旁榻上坐下,把出门时套上的青色罩衫给脱下来,放在一旁,继续道,“这里本来只有我一个人住,后来年掣觉得他那处太冷清,就过来硬要和我挤在一处。”
不知道鬼君听闻衡止形容他的王宫为“寒酸”,有何感想呢。
话说……
“话说,衡止上神与年掣上神认识?”这个世界挺小哈,两个认识的人,结果是朋友。
衡止微张了张嘴,正要出声,这间屋子的门倏然从外头打开来,一个只穿着轻薄里衣和亵裤的男人就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了。
他的身子洗完没擦干,雪白的里衣被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傲人的身形,透着皮肤的肉色,他下半身穿着的亵裤也松松垮垮的,整个人显得放荡又性感。
转过头去看到这么一副打扮的年掣,衡止狠狠地皱起了眉,他抿了抿嘴,把之前要同青瞻说的话压下,朝那浪荡公子说:“年掣,滚回你的房去,把衣服穿好。有碍观瞻。”
青瞻脑子里念了几遍“有碍观瞻”这四个字,不由得失笑出声。
听到一声女子的轻笑,年掣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被挡在了衡止的身后。
他侧了侧头,青瞻那张熟悉的小脸映入眼底。
“好你个衡止,屋里藏着人竟然不和我说,脸都丢尽了!”年掣边吼边如风般冲出屋子。大概是回去换衣服了。
衡止见人走了,过去把门轻轻带上,朝着青瞻走过来,表情不知怎的比以往都要冷漠很多:“我和年掣只是认识,不熟。”
在隔壁房间换着衣服的年掣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
青瞻乖巧地点点头,表示理解,想到此行的目的,开口问他:“衡止上神此遭来鬼界是有什么事吗?”
衡止似笑非笑,反问她:“那你呢?我和鬼君有协议,有重要的事,可以用当年谈判给的令牌开启虚空长廊来到鬼界。可是你,是怎么来的呢?”
当然是……偷偷跟来的……
“这自是有我的办法……”青瞻还未说完,又被突然打开的大门给打断了话头。
年掣已经换好了衣服,看上去衣冠楚楚的。青瞻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了,上一次见时,他的脸色很不好,带着疲惫与忧伤,现在的他与之前判若两人,至少气色好了许多。
“青瞻妹妹,好久不见啊。”他咧着嘴笑,开朗得一如他们凤凰族炽热的火焰,热烈地感染周围人。就是因为这点,她觉得年掣比之年殊,要好相处得多。
青瞻微微颔首:“年掣上神,别来无恙。”
她一直都是这样,没有太多情绪泄露,让人很难分辨她不同时分不同场合的心情。
他想过去拍拍青瞻的肩膀,中途却被衡止拦下,一把拽着年掣往榻上坐。而年掣被猛地拉了个趔趄,倒是没有沉下脸来甩脸色给人看,没脸没皮地笑笑。
衡止坐回到方才自己的位置上,一只手靠在桌案上撑着脑袋,垂着眸,沉音扯调缓然出声:“青瞻,你先说说你为何来这吧。”
全然对人没有防备,青瞻听人问了,就一股脑儿地把自己之前获知的的信息告诉眼前人:“不知道南禺晶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