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同她道:“牌上的文字,和我前段时间教你的这个世界的文字不太相同。”接着,衡止取过她手里的那块牌子,指着上面的字一个一个念下来:“西山蓝狐七十七号。”
不过……
这几块牌子上面的味道各不相同,特别是现在手上的这一块,有一种略微熟悉的味道。
衡止把牌子凑到鼻边嗅了一嗅,然后皱起鼻子:“这块牌子上的味道,有些像是五王妃月儿的气息。”
月儿的气息?
青瞻倾了身子,疑惑地把头伸过去闻他放在鼻边的那块牌子,却闻不出衡止所说的月儿的气息是怎样的气息。
然后她又很快离开衡止身边,留他一个人耳朵发烫地站在原地,找了边上的几个房间外挂着的牌子闻了一闻,倒是闻出了不同味道。
她回过身来,走到衡止的跟前:“牌子的味道各不相同,衡止上神你是怎么察觉到这块牌子带有月儿的气息?”
迅速地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衡止把牌子递还给青瞻:“你可能不太清楚,但那天晚上五王妃身体出现不适,我去给她看病,比较真切地察觉到了那股气息和这块牌子上的气息类似。”
青瞻又艰难地辨认了一番这几个字:“西山蓝狐七十七号。西山两个字代表地域,蓝狐的意思是血兽的品类,而七十七的话,唔……这个七十七,却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衡止也略有思索的样子。
他站在平台上往下望,他们走上来的石阶数只有几个一百零八级,就算一层代表一个数字,也无法达到七十七这个数字。而一层的房间数,也远达不到这个数字,最多就只有十几二十个这样想类似的房间。
如此一来,这个七十七,以及之前所看的另外几块牌子上的数字,就有待进一步查证了。
“或许,这只是血兽品类的编号?”青瞻也不是很确定,“要不,我们进一个房间看看?”
她不确定,这个房间打开后会出现什么。
说不定就是一间普通的住房,也有可能是被困在这里的无数血兽,或许,是那种能够在某一领域做得出色的血修者,比如南疏观的姐姐。
衡止却不赞同,拦住欲要上前一步的青瞻:“先不急,我们之前下洞没有打开房间进入过,根本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如果擅自打开房间,打草惊蛇那就不好了。”
他把青瞻手里的牌子挂回去,然后牵着她的手继续往上走,边走边道:“上部空间一定有除了这些房间之外的其他构造,因为不管是血盟会的人还是赫目王室不可能把中山底部挖空就为了让这些人或血兽住进来,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细细地回忆他们一路以来的这个空间的构造,青瞻也觉得他的看法是正确的,至少比她想要直接推开一件房间进去的想法要靠谱许多。
这回他们只往上再走了一个平台,两人就又看到了一层挂满牌子的房间。
不过,这层的牌子都是红底黄字的,其余的倒也和之前的那层没有什么区别。
略过这些挂满了牌子的平台隔层,青瞻和衡止上到了一个木质的台阶层。
这里和之下的所有石阶都不一样,而是用比较硬实的木头所拼搭出的阶梯和栈道,能够从他们上来的这一端通往对面的一端。
到了这一层,上面已经无路可走了,估计两人已经走到了这个内部空间的最顶处。
一路上来,每一层都有许多房间和孔洞,而到了这一层,却只有木质栈道所连接的两个房间。
他们身侧的房间外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倒是只写着“库房”两字,里面也毫无动静,但是他们正对面的那个房间,却隐隐传来了极低的隐忍的呼声。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青瞻和衡止自从开始二探地底深洞,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其他的声响,这倒是第一次,听到从一个房间里传出声音来。
那里面有人。
就是不知道,里面有哪些人,在做什么事。
青瞻抬头,用眼神询问衡止。
他只是颔首,然后放开青瞻的手,率先踏上栈道而行。
栈道的宽度很窄,只能够过一人,衡止率先上去,让青瞻跟在自己的后面。
也许是这个栈道修建得很早,年久失修,又可能是这种木头所制的通道本身就带有声响,衡止一踏上木质栈桥,脚下就传来“嘎吱”的一声。
声音很轻,但是他们明显地注意到对面房间里有人停下了动作,欲要开门出来。
就在后头青瞻心都提起来的时候,房间里头那女子的呼声变得更大起来,饱含痛苦和压抑,而那个像是要开门出来的人,又连忙折转回去。
衡止轻舒一口气,向青瞻示意后,提起气来,放缓放轻了步子,朝对面走去;青瞻也学者衡止的方式,快速地通过这个栈道。
一过了栈道靠近那个房间,两人能够更清晰地听到里面的声音。
“我承受不了……不了了,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这怎么能算?什么叫算了,我不允许你算了,我不允许你放弃!”
“啊……但,但我痛……啊,我很痛啊……”
“我知道你痛,但你想想我,你想想我,我也跟着你痛而痛,如果你死了,你要我怎么办?”
……
青瞻向衡止做了个口型:一男一女。
他点点头。
接着,里面又传出来一段话。
“那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们不都是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