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雾隐阵之外,楚言惜忽然睁开双眼,道:“竟然是兵阵!”
楚南风奇道:“师叔,什么是兵阵?”
楚言惜道:“兵阵,顾名思义,便是以修士为兵,如凡人军队一般结成阵法。只是修士之争,并非人多便可取胜,所以这兵阵有一个法门,可令阵中之人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令其暂时获得超越自己本身境界的实力。”
楚南风惊道:“如此说来,符闻师兄派入阵中的三人便会兵阵!”
楚言惜皱眉道:“兵阵布阵之法,失传已久,如今大家所知不过皮毛。况且就算符家果真得到此法,也不可能会在小比时大喇喇用出来。这其中定有蹊跷!”说着,一拂袍袖,面前现出一面水镜,映出符摇光和廿四对峙的景象。
雾隐阵虽能阻隔神识,但也仅限于金丹以下修为的修士,如楚言惜等人神识强大,自然不受限制。但若想如楚言惜一般举重若轻,挥手间便施展出水镜之术映照阵中景象,其他几位金丹真人却是无法做到。
旁观的筑基弟子们枯坐台边,看不到阵中景象,早就十分不耐了。楚言惜水镜一出,别说楚家修士,连旁边的其他几家的修士也按捺不住,悄悄向这边瞥了过来。
楚南风注意到,就边符梧修也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后倾,眼角余光向水镜的方向扫来。楚南风心中暗笑,看来这老儿果如传说中一般,修为全靠丹药强行堆出来的,竟连这幻阵也看不穿。
众修举动,楚言惜亦有所察觉,当下一挥手,水镜蓦然腾空而起,高悬在幻阵上方,让场中之人都能光明正大地察看。
此时符摇光和廿四的打斗已进入白热化,廿四已是浑身浴血,然气势却丝毫不弱,那柄小小的匕首威力无穷,符摇光只能不断筑起水墙来防御自身。
“但气势再强,也挡不住伤势重啊。看这架势,还没等他杀死符道友,自己便要伤重而死。”楚南风暗想,眼角扫过符闻,却见其老神在在,对自家在场上的劣势毫不在意。“看来符家必有后手,此战胜负还未可知。”
看台上传来一阵惊呼,楚南风抬头望去,只见廿四被符摇光手中的的法剑穿胸而过。法剑拔出,鲜血从廿四的胸口喷涌而出。只见廿四轰然倒地,气息奄奄。
主持小比的弟子刚要宣布小比结束,符闻却朗声道:“且慢,小比还不到中止之时,廿四还有余力战斗!”
这样还能战斗?楚南风看去,果见廿四站起身来,身形稳定,好似没受过伤一般。
等等!他不是像没受过伤,而是真的不曾受伤。方才的打斗,使得廿四身上的衣衫变得破破烂烂,露出大半个胸膛,而此时楚南风看得清清楚楚,那胸膛之上除了斑驳的血迹,竟然丝毫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这是怎么做到的?楚南风倒抽一口冷气。只听楚言惜道:“原来是兵阵中的转嫁之术,怪不得符家信心十足。”
“所谓转嫁之术,便是兵阵最关键的部分。可将伤势转嫁给阵中的其他人,同时可将修为转嫁到自己身上,他方才的能有那般威势,全靠这转嫁之术。”
楚南风惊道:“难道符家果然掌握了真正的兵阵?”
楚言惜冷哼一声:“怎么可能?真正的兵阵,可将阵眼之人修为提升一阶。若是那个廿四果然有了金丹期修为,别说重伤,那把法剑根本连毫毛也伤不到他!可见他修为虽然得到提升,但充其量也就是个假丹修为罢了!”
“那也很恐怖啊!对方攻势犀利,又不惧负伤,简直是个不死之身,符道友当真能胜过他么?”楚南风心里有些没底。
正如楚南风所想,廿四本来攻势便很凌厉,又不怕受伤,打斗起来根本无需防御自身,很快,符摇光便险象环生。既然打不过,符摇光果断转身便跑。
半空中的水镜之中景色一变,映出一直躲藏在一旁的廿五、廿六,只见二人浑身是伤,廿五更是胸口破了一个大洞,鲜血直流。
二人一手拿着储物袋,一手不断从储物袋中拿出丹药服下。这些丹药显然有止血、补灵之效,虽然二人伤势太重,并未因此立时痊愈,却也并无性命之忧。
台下众弟子见状都不由得露出鄙视之情:“这也太卑鄙了!完全是作弊,无论廿四受了多少伤,都由这两人承担,而这二人还不断吃丹药治疗,无论受了多重的伤也不怕。这样下去,廿四根本就是不死之身嘛!就光靠磨也能磨死符宁了!”
“咦,之前不是说过不许用外物么?怎么却拿出丹药,这不是违反规则了么?”一名弟子道。
另一名弟子立时反驳:“你忘了?那符闻只是说禁止用法器、符箓,根本提都没提过丹药!”
“原来如此,这符闻实在太无耻、太狡诈了!毕竟修士在比斗中根本没时间一直吃丹药,就算带上再多丹药也不能以此扭转败局。所以之前大家并没觉得带上丹药有什么不对!谁知符闻竟玩了这么一手,这样的局面,就算是天玄双骄上场恐怕也是有败无胜啊!”一名弟子摇头晃脑地感叹道。
看到这里,楚言惜摇摇头,失望道:“之前听闻陆峰主邀请那符宁以客卿身份入派,还以为其有何过人之处,现在看来不过尔尔!云殊,若是此刻在台上的是你,你会如何应对?”
听到楚言惜询问,楚云殊思考片刻,缓缓道:“首先,我绝对不会逃跑,在这种情势下,逃跑是下下策,只会空耗体力,更拉大双方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