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华录山,药医馆。
胭脂剑划破了药医馆的上空,剑尖有力地指向了每一处被涂山仙夙划过的空气,涂山仙夙周身仙气缭绕,剑术已经在这四个月内变得异常精进,肃穆的表情与胭脂剑的锋利交相一起,整个美人练剑的场景倒是唯美不已。
病老在远处看着,也甚是满意。
当最后一击落下,不远处的矮树全部被削平,激起一阵小风,叶子飞扬,涂山仙夙固定在那里,眼神犀利。
“最近,你仙法和剑术的造诣,是越来越高了。”病老踩着缓慢的步伐走过来,想比涂山仙夙的凛冽,病老显得是轻松了许多。
涂山仙夙收回胭脂剑,向病老有力地恭礼,“师父。”随后又变得俏皮,小跑过去病老的身边,“师父,您说的是真的吗?”
病老捋了捋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原本还担心你能不能在这段时间有所突破,没想到竟然比我想象中还要出色。”
涂山仙夙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笑着,“那可不,我是谁,我可是您老的弟子啊,怎么可以给您丢脸呢?”
病老知道这丫头是在拍自己的马屁,先是摇了摇头,“你这妍鬼头,嘴巴倒是会说话,变得越来越滑头了。”
涂山仙夙的眼眸俏皮地往上挑了挑。
“不过,奇怪的是,你的能力进步如此之快,实力也是节节上升,怎么这修为的阶层,就是突破不了,还一直卡在融合呢?”病老也开始觉得奇怪,不由得上下端详起了涂山仙夙。
涂山仙夙有些心虚。
实力猛增,法术越来越精进,这个完全是自己走自己后门的关系,她这几个月在练习中明显发觉,过了融合之后是越来越对仙家之术得心应手,封印之前的能力也可以很快地重新被唤醒出来,所以进步很快,不过这个阶层上不去的,说到底还是因为她的狐胎之身不适合仙界的修炼方式,不然也不会在大选的时候被当成是个废材啊。
“那个,师父啊,我其实不是那种天生修仙的料,所以,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做到这程度,我已经很满足了。”
病老叹了口气,“可是你不过融合一段,就没办法参加大考。”
“我知道,这不是还有两个月吗?徒弟一定加倍努力!您放心。”涂山仙夙给病老吃了定心丸,可是自己却没什么把握,只要自己一用仙道来修习,就阻碍重重,这还真是难为她自己了。
“孩子,凡事量力而行,不要勉强自己,不可以就再等十三年,为师等得起,可以慢慢教你,也不用急于这一时。”
“师父,既然我都已经走到这里了,那我就要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行不行呢?师父您近来好像身体不是很好,我看你有时候都睡不醒的模样,怎么能再让你替我操心了呢?”
病老的脸色,确实也是苍白,四个月了还是不见好转什么,比以前的神清气爽要变得沧桑更多,这也是涂山仙夙格外心疼的原因,他拉起涂山仙夙的手,满是皱纹的巴巴老手轻轻地搭了搭涂山仙夙显得格外细腻白皙的小手,“不管结果如何,老头子都会护你周全,你想要学什么,老头子倾尽所能,也都会教给你,你就放手去做,老头子的身体,自己清楚得很,你不用瞎担心。”
涂山仙夙虽然不是很相信病老的话,但是也是点了点头,让他放心。
放下她的手,病老顺眼看了她另一只手上的胭脂剑,眸光闪过一片黯淡,“这剑你用得可是顺手?这都几个月了,总该能驾驭它了吧?”
涂山仙夙拿起剑看了两眼,笑道,“可以的,刚拿到它的时候也是很快可以操纵它,师父您就放心吧。”
病老的叹气,显得有些无奈。
涂山仙夙清楚地记得,当时病老看到自己手里这剑的时候,惊讶程度是怎么样的,可是师父不说,她也就没多过问,也许是因为这剑锋芒过甚,师父会惊讶,也许是因为手上突然多了把佩剑,师父惊讶,总之她手里的这把剑,她用得很顺手,但是师父却一直没有好脸色。
“近来魔神没什么动静,六界也一直风平浪静,但愿大考过后,你们这些新秀,可以还六界一个真正的太平。”
说起魔神,涂山仙夙倒还真是忘了,最近的确很安静,魔神风风火火昭告六界自己没死,风风火火夺走了赤芍珠,屠了获佳寺,还抢了阑珊链之后,这动静,却是渐渐淡了下来,华录和涂山不可能随意“出兵”,神界更是不用仰仗,总感觉在她拿回盘古斧之后,真的就没什么惊动华录还是涂山的大事和魔神挂钩,哪里怪怪的感觉。
“师父,晚上我想下山一趟。”
“去哪?”
“西岸。”
寂静的夜晚,悄然而至。
涂山仙夙在风华绝代和天月奇异的目光中梳妆了一番,随后便下山来了西岸。
这里还是那样,受罚时候的东西都在,她都有不定时来清理,这里又不怕下雨,所以是个图清净的好地方。
轻轻抚了抚桌上这些心法,还有上次燃尽了之后没有换掉的油灯,涂山仙夙的脸上泛滥着笑,充实而又满足。
走上海滩,脱下绣花鞋,坐在海石上,头上是灿烂无比的华录仙境和漫天的星光,此情此景,应当吹笛助兴,顺便把那日思夜想的人也唤来一起,何不欢乐?
笛声缓缓响起,悠扬动听,婉转不已,余音绕梁岂不是天籁之音?
欣赏的人也是悄然而来,涂山仙夙的身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