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月牙儿悄然爬上天际,穿透薄雾,洒下一层薄薄的清晖。
清风带来了枝头的茉莉清香,闻之欲醉。
夏末的风是一把钥匙,打开了秋天的大门。
十点,华灯璀璨,车水马龙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今天酒吧里的人很多,舞池中妖娆的年轻女孩扭动着身子。震耳欲聋的士高音乐,头顶霓光斑斓闪烁。
吧台前调酒师摆弄着火光四射的酒,一次又一次的抛向空中。引来顾客一阵阵欢呼。
角落处男男女女忘情的相拥相吻,热情忘我,激情四射。
这里是京城最有名的兰桂坊,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走廊深处的包厢里,五六个年轻男子围桌而坐,懒散的依靠在沙发背上。桌上摆满了酒水,屋里烟雾缭绕。每人身旁都陪着一位妖娆美女。
“你们是不知道大头那货,太怂了,被人开了瓢吓得脚都软了。”一名身穿黑色衬衫,袖口高高挽起的男子调侃道。
另一个五短身材的胖子调笑着接话:“那可不,就这货,打小就怂逼一个,遇到这么点事就吓得要哭,真给咱爷们丢人。”
另一男子说道:“大刘你小子还好意思笑话大头,你也不瞧瞧自个的德行,忘了小时候被水哥打哭了,藏到桌子底下的事儿了。”
众人听了,随即起哄,连一旁的陪酒女郎都忍不住扯了一下唇角。
被调侃的大刘满不在意地擦了擦头上的汗,摆了摆手说:“操,那他妈能一样嘛?水哥是谁?那是这个。”他挑起大拇指,一脸崇拜。
“咱打小就服水哥,真汉子,敢做敢当,可打大刘那小子……”他眸中崇拜的神色一转,不屑地说:“那小子就是个白面秀才,风吹吹就能倒了。大头能被他揍了,我说他是怂逼有错吗?”
黑衬衫男子接话说:“就你小子能扯,对了,水哥今儿还来吗?”
另一人接话:“说是来,可是他家老爷子最近管的严,都这个点了,怕是出不来了吧。”
话音未落,门口一个爽朗的男声响起:“放心,老头子关不住我,我这不来了嘛!你们几个小子说我什么坏话了。”
赵清河推门而入,环顾四周,看到每人身旁的陪酒女郎,厌恶的皱了皱眉,不悦地说:“说过多少回了,别点陪酒的,你们搂着不嫌脏啊。”他挥了挥手,陪酒女郎们都不情愿的出去了。
少年随意往沙发里一坐,慵懒的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举杯轻晃,暗黄色的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大刘知道赵清河讨厌烟味,把手里的烟一掐,恭恭敬敬地问他:“水哥,怎么这么晚啊?老爷子在家了?”
赵清河点点头,轻蹙起眉头说:“真不知道我俩上辈子是不是有仇,这辈子整天吵架。”
穿着黑衬衫的男子说:“嗨,都这样,我今儿还和我老子打了一架呢。他说让我别滚回去了,我敢保证,今天只要我不回去,他肯定担心的一晚上睡不着。这帮老古董,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大刘附和说:“就是,我老子每次揍完我,自个儿都心疼个不行。不管他们了,咱儿自己找乐子。”他拍拍黑衬衫男子的大腿,眼里贼光一闪,对着赵清河说:“明儿林家的小女儿过生日,咱哥几个要不去凑凑热闹,应该有不少的漂亮妹子。”
赵清河看他一副猥琐的德行,调笑着踹了他一脚:“你丫好歹也是个,别跟个流氓色丕一样,成吗?”
大刘委屈的搓搓手指,肥肥的肉脸写满了可笑:“我这长得就一副猥琐样,有什么办法呀!哪像水哥你长得这么周正,招小姑娘喜欢呀。不过到时候妹子确实不少,去不去?”
大刘说的一点没错,赵清河长得的确是好看。光洁白净的脸庞,整洁的额头,透着股子棱角分明的冷俊。峻挺的鼻子再配上剑眉星目,简直是一个大写加粗的帅。
关键是他还从不觉得自个帅,不像任家那小子,仗着爹妈给了副好模样,整日里矫情做作。
他没什么帅哥包袱,这就难得了。
大刘总希望自个长这么张脸,如果真这样儿,哪用得着费劲泡小姑娘,勾勾手指头不就来了嘛。
赵清河轻轻抿了口威士忌,漫不经心地回答:“不去,没意思。”
黑衬衣男子调侃着说:“怎么了,还想着昨儿那个妞呢?”
赵清河浅淡地勾了勾嘴角,没回答,而是端起酒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大刘懊恼地拍了拍自个肥硕的脑袋说:“嘿,你说当时我怎么就刚好出去了,要不我非得看看那妞长什么样的,怎么就把我们水哥给迷死了呢!”他拍了拍黑衬衫男子的肩膀说:“小五你给我说说,有多好看?”
小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沉默半晌才吐出来一句:“就是挺好看的。”
大刘嫌弃地瞥了瞥他,暗骂一句:“废话。”
小五不耐地反驳他说:“大头都伤成那个德行了,我他妈还能有心思看妞?你以为谁都是你这个色丕呢!”在水哥面前,他莫名有些忌惮,没好意思说自己也觉得那姑娘确实挺美的。
赵清河看他俩打闹,揉了揉太阳穴,出声制止:“行了,你俩别闹了,整天的没个正形。有那时间做点正事吧,别老在这种地方混了。咱们老子当初的打拼,不是为了让咱们挥霍的。以后包括我在内,都别来了,爱喝酒回家喝去。”
这话一出,几个人听了,立刻坐直了身子,面色郑重的点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