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走后,沈明润仍旧带着红羽去往小祠堂。小祠堂地处偏僻,从伽蓝院过去的路途上,会经过一片竹林时,沈明润耳尖地听见竹林里传来说话的声响,有些吵嚷,似乎起了争执。

不多时,里面跑出来一个穿着灰色僧衣的和尚,沈明润没有见过。

那和尚跑得仓促,见着竹林外站着的沈明润和红羽,更加惊慌,竟然连招呼都未打,径自跑远了。

“哎,你跑什么?你掉了东西……”红羽喊道,往前走了几步,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来。

沈明润跟上前一看,愣了一下,红羽指尖正捡起一只打牌九时才会用的骰子。

“小姐,这不是……”红羽刚要说话,被沈明润拦了一下。竹林里鱼贯而出了五六个僧人,都有些面生。几个僧人看见沈明润她们也吓了一跳,连忙站定,打了手势朝二人问讯道:“施主好。”

沈明润也跟着行了礼,抬起头道:“几位师父瞧着有些面生,不知道在哪里活动?”

站在前面的一个僧人挠了挠耳朵,答道:“回施主,咱们几个是掌管库房的。”

沈明润,一副了然的神情:“怪道呢,原来如此。”

那个僧人似乎很急切似的,又道:“那个……施主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咱们几个就先走了。”

沈明润点了点头,比了个请的手势。

几个僧人走后,红羽奇怪地道:“这可真让人纳闷,怎么和尚身上带着骰子,还连问讯的手势都比错了?”

沈明润看着几个人走远的背影,下意识皱了皱眉。

“难不成这几个人方才在赌博?”红羽随口猜道。

沈明润眉毛轻轻扬了扬,如果她没听错,方才那几个人走过去的时候,身上隐隐还有铜钱碰撞的声音。

“要是真的,这西山寺也真是太没规矩了。”红羽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看不惯。

“这话不要到处乱说,先去祠堂吧。”沈明润道。

等到中午,静如送饭到小祠堂的时候,沈明润问道:“静如小师傅,贵寺掌管库房的有几个师傅?”

静如有些莫名其妙:“沈施主问这个做什么,库房都是静能师兄掌管的。”

“只有静能师傅一个人?”

静如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道:“库房那么重要的地方,也就静能师兄能掌管了,”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有时候静能师兄太忙的话,也会让静海师兄去帮忙。”

“原来是这样。”静海她见过两回,年纪比静如大上几岁,不在方才那几个人里面。

“沈施主怎么问起库房的事来了?”静如有些纳闷。

沈明润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告诉他比较好,于是道:“可能是我多管闲事了,方才在来的路上,路过竹林时,有几个师傅从里面出来,正好碰上我,说是掌管库房的。”说着,她将红羽捡到的那只骰子拿出来,“从其中一个人身上,落下了这个。”

静如一见到骰子,脸色就变了:“这……这可是赌博啊!谁会这么大胆!”

他瞪着掌心的那只骰子,道:“沈施主请用饭,这事我得去告诉静能师兄。”

沈明润点点头:“你去吧。”

然后静如便跑了出去。

看来静如也不知晓这些人。

沈明润刚用完午饭,小祠堂里突然来了一个人,沈明润抬头一看,竟是顾玄嘉。想到昨天晚上,他撑伞时自己淋湿了大半,也不知道有没有感染风寒。

“沈姑娘,这寺里饭菜用得是否可口?”顾玄嘉踏进祠堂内,问道。

沈明润心想,她做什么要担心他是否感染风寒,担心自己还来不及呢。

“尚可。”沈明润放下筷子。寺里日常提供的都是蔬菜,这几天来,吃得面有菜色,倍加想念吃肉的日子。

“顾大人午饭用过了吗?”沈明润礼尚往来地问道。

顾玄嘉一身蓝色常服,称得人越发面如冠玉,他看了一眼沈明润面前的碗筷,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漫不经心地道:“尚可。和同僚一起在山下酒楼吃的,点了东坡肉,酱肘子,烧鸭,并二斤杏花酿,还算过得去。”

这岂止是过得去了,沈明润十分地嫉妒地想着,分明是馋她来了。

“顾大人今日怎么有空,到这里来?”沈明润将碗筷端正地摆好,红羽在旁边将其收拾好,端了出去。

祠堂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菩萨像前的香安静地燃烧着。

“昨晚你的香囊已经作为重要的证据,用以查案了。”顾玄嘉似乎并不着急,语速不紧不慢地道。

沈明润刚要点头,顾玄嘉却突然话锋一转:“只是下回再有这样重要的物证,还是及早交上来,以免延误查案的时机。”

这话说的,沈明润被噎了一下,抬起眸子看着顾玄嘉,咬牙道:“那可真是对不住了。”

顾玄嘉对这并不太甘愿的道歉欣然接受,甚至还走到菩萨前面,上了三支香。然后才转过头来,对沈明润继续道:“方才你就做的很好。”

说着,他摊开左手,掌心里竟然是方才她交给静如的那只骰子。

“静如不是拿着去找静能师父了,怎么到了你手里?”沈明润微微讶异道。

顾玄嘉理所当然地道:“方才在路上截的,我让他暂且不要声张。看来……你遇见了一伙不同寻常的和尚。”

沈明润点了点头道:“不错,想必静如已经讲给你听了。”

顾玄嘉朝她道:“他的话太笼统,我想再听你仔细说说,不要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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