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东家。”
……
半个时辰后,流霞峰上,莲亭居内。
一具低矮的尸体横陈屋子正中,赵日天、孙日天、李日天三人向北跪立,泣不成声。
杨莲亭查验完钱日天的伤口,缓缓坐下说道:“五道伤口,一道当胸,一道在脸,其余三道均为小伤。当胸一刀重伤,面部一刀毙命,可见出手之人心狠手辣。行凶之人,确定是林为那小子吗?”
“大哥,我等在栖霞镇反复查问,得知凶手身着黄衣,年纪不大,估摸着也就十三四岁。回山之时,我等在山门前查验了出山记录,今日下山之人有二十三个,唯有林为这小子与凶手年纪身份相符。”
赵日天说完之后,与孙李二人一齐磕头,说道:“恳请大哥为老钱报仇。”
面对赵日天三人的哀求,杨莲亭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不愿出手,此事仅为你等推测,尚无确凿证据。若是弄错了,反而惹出许多麻烦。”
听到杨莲亭拒绝,李日天抬起头,红着眼盯着杨莲亭说道“大哥,你连我们兄弟也不相信吗?就算不是林为那小子,单凭桃源谷那次,也该将其千刀万剐,以泄我等心头之恨。”
“胡闹!这里是栖霞山五老派,不是你们兄弟的日天寨,由不得你们胡作非为。”
见杨莲亭面露不悦之色,赵日天连忙拦住还要争辩的李日天,苦苦哀求道:“大哥,虽然这一年来,收取保护费的营生无以为继,我兄弟四人不再侍奉大哥左右,与大哥也有了些生分。但我等兄弟四人自入门后,便跟随大哥,风里来雨里去,几年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大哥念在我等数年追随的情分上,出手一次,为老钱报仇。”
“赵老弟,上峰有令,嘱我全力提升修为,以备今年中秋门试。此时此刻,为兄实在不宜为杂事分心。再说,林为那小子入门不过年余,我看钱老弟也是一时大意,失手丧命他手。若是正面相战,岂能是你们兄弟的对手?”
“大哥……”
赵日天还要再说些什么,杨莲亭已站起身来,摆了摆手说道:“送客!”
……
赵日天三人离开莲亭居的同时,无常谷坊市外,林为与陶竹宫三人道别。
“陶老,此地便是我挑选的开店之地,你可先行考察一番,看是否合适,一切由陶老作主。”
“少主放心,老奴必定竭尽全力,不辱我归元商行之名。”
“还有一事,此处坊市内有一位炼体士,唤作何钊通,为人忠厚,可引为向导。”
“多谢少主提点,老奴谨记在心。”
挥手告别后,林为孑然而立,望着渐渐隐于白雾之中的陶竹宫三人,静默不语。
林为自崧山接手归元商行后,便一直思索布局商行打入修真界一事,凡世间的财富再多,也不能给自己的修真路增添一丝助力。而归元商行进入修真界后,只要能立得住脚,便相当于多了一条腿走路,不说日后获利多少,但论情报网、关系圈,也能增添许多助力。
如今人聚栖霞,又有归元秘库数千年积累,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从莲亭居出来后,赵日天三人垂头丧气地下山,在九曲泉边挑了个地方,挖了个坑,将钱日天入殓下葬。
李日天一边添土,一边骂骂咧咧道:“大哥,这姓杨的真不是东西,枉我兄弟白白侍奉他几年,为他弄了不计其数的灵石,供他吃香喝辣。老钱被人杀了,他连个屁也不敢放。说什么让我们三个自己上,收拾林为那小子,真不是个东西。”
“是呀!”孙日天也在一旁附和道:“我看上次桃源谷那档事,那蓝衣女子来无影去无踪,还下了什么狗屁禁制,把姓杨的吓破胆了。我们兄弟也是瞎了眼,追随这种人,我呸!”
“等等!”赵日天呼地一下坐起身来,扯断嘴角嚼的草根,瞪着李日天,说道:“老钱临死前写的那个四字,说的可能是林为那小子已经炼气四层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赵日天这一句话把孙李二人惊得瞠目结舌,齐声质疑道:“不可能!大哥,那小子才入门不到两年,怎么可能修行这么快?”
“说出来我也有些不大信,但现场并无多少符篆痕迹,而且老钱的伤都是在正面,令人不得不信呀!”
孙日天摸了摸圆滚滚的大脑袋,迟疑道:“难道说这小子有奇遇不成?这小子自入门后,不显山不露水,天天窝在他那洞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小媳妇似的,会有什么奇遇?”
“窝在洞府?问题多半就出在这个洞府上。查,一定要将这件事查个清楚。老三老四,你俩再去一趟栖霞镇,查一下那小子为什么要向郭简政等人出手。我去找关执事打听一下,那小子挑的洞府可能有猫腻。”
“是!”
……
次日午时,栖霞北峰灵霞山腰南侧,丁字第三十四位号洞府。
孙日天搓着胖乎乎的肉手,说道:“大哥,都弄清楚了。起因正是昨日郭简政带着一帮人勒索一个老乞丐,被林为那小子撞上,才有了后来这么多事。”
赵日天左眼一挑,问道:“那老乞丐是什么来头?”
李日天说道:“听镇上人说,老乞丐是原来栖霞山仙符门最后一任门主,叫付离平。五老开山之时,付离平由于身无灵根,被驱逐下山,在栖霞镇呆了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