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乡下人,谁都知道牢狱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好好地日子不过,干嘛要去下大狱呢?
夏小满看着夏立田的反应,微微的笑了笑。
夏翠英气急,看着夏小满,大声道:“小贱蹄子,老娘以前真是白养活了你,早知道你们一家子都是没良心的白眼狼,老娘的那些粮食就是拿去喂狗都不给你们。”
时值冬日,早上起大早上山去砍柴的人不少,也有去地里干活的,还有单纯被声音吸引来看热闹的。
夏翠英似乎是觉得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底气就越来越盛。
“以前啊,你们一家子没得吃的,还不是我从家里紧巴巴的省下一袋子面,找人送来你们家里,要不然,你们全家早就饿死了,现在倒好,长大了,翅膀硬了,不顾着长辈的面子也就罢了,这以前救命的恩情都忘了,不但想着来偷我的镯子,还敢对我动手!”
夏翠英越说越生气,“许佩琴,你教着孩子这么对付我,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周围的村民听了这话,都是眼神复杂的看向了许氏。
许氏嘴笨,性子又绵软,如今被夏翠英这么说了一通,居然是只能被气的浑身发抖,嘴唇也不停地哆嗦,可是却一句还嘴的话都说不出来。
马秀看着夏翠英欺负许氏,十分的生气,上前道:“老夏家的,你这是说的啥话呢?佩琴做了啥就遭报应了,你这两片嘴唇一开一合的,就能给人家安上这么个罪名了?你可真了不得啊。”
王氏不肯落了下风,急忙跟着道:“老田家的,你别在这跟着掺和,这是我们老夏家的事儿,关你啥事儿?难不成你还想着把这一窝该天打雷劈的小贱人都给拾掇回自己家里去?”
马秀也丝毫不肯示弱,“我要不要收留那是我的事儿,现在佩琴跟几个孩子都跟你们老夏家没了关系,先挑事儿的也是你们,到了这会儿,又来装什么可怜?”
王氏冷哼一声,道:“我说错了啥吗?一群吃里扒外的小畜生,在我们老夏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翅膀硬了就想一走了之,昨儿个我还忘了,这么多年在夏家白吃白喝的钱,你们得给!”
夏月牙气的身子发抖,“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夏小满轻笑一声,看着王氏,道:“老虔婆,你是穷疯了吧?你还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要银子要到我们头上了?”
“夏家二丫,你这话说的就太过分了吧,你奶奶说的是啊,这么多年你们一家子可都是在老夏家吃喝拉撒的,虽然现在分家了,可也不能这么转头骂人吧。”
“就是,我瞧着都可怜,怎么说都是血缘上的长辈儿吧,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看这孩子要完蛋,小小年纪就说话这么缺德,以后谁还敢要!”
说话的两人正是王氏的邻居张氏,还有张氏的儿媳妇孙氏。
张氏一直跟王氏关系好,以前没少变着法儿的挑唆夏立田和许氏之间的关系。
夏小满冷笑一声,看着张氏,道:“张淑芬,我就奇了怪了,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你的日子是有多无聊,才会靠着每天东家长西家短的活下去?你以前就老是在我家挑拨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这么出来站出来帮王氏说话,也不过是因为夏翠英昨儿个回来,你觉得带了些好东西,一会子就想去王氏那边讨一点儿吧?”
张氏被夏小满这么一说,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通红,“你这个小娼妇,你说的啥话……”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大家伙心里都有数,你跟王氏是咱们村儿里最能掰扯是非的,你们俩嘴里说出来的话,谁信谁就是闷头驴!”
夏小满毫不客气的说着,然后看着王氏,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在老夏家白吃白喝?那我想问,我们家是没有地还是咋的?村儿里每家每户,每个人头都有土地,怎么到了我们家就没地了?”
“夏立田种的那些地,就算是收成再怎么差劲,我们全家人饿不死那是肯定的了,可为啥你会说我们家年年吃不饱?因为每年秋收的时候,地里的粮食全都被你们拉走了,变成了你们家的,然后再假惺惺的施舍一点给我们。”
“我娘绣活儿好,平时给人家做绣活儿,赚点铜板,一赚了钱,你保证就开始头疼脑热,然后夏立田这个孝顺儿子就理所当然的拿走妻子辛辛苦苦赚的钱,给你去请大夫,可是大夫请了吗?你的病看了吗?最后那些钱都是落在了谁的腰包里,王氏,你心里最有数了。”
王氏气的要命,“你……你这个小畜生……”
“咋的?我说错了还是咋的?大家伙要是不相信,去问问咱们村儿的老大夫就是了,牛叔为人耿直又热心,他是肯定不会说谎的。”
夏小满说着,丝毫不在意王氏的脸色。
“没错,夏家二丫说的是!”
正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正是牛老根。
牛老根是青山村唯一的略同医理的人,虽然到不了神医的地步,可是平时自己挖点草药,一般的头疼脑热啥的,都能治得好。
所以,村里人一旦有了什么不舒服的,都会去找牛老根给看看。
牛老根这人性格十分的好,虽然说话直,可是人是好的,一来二去的,村儿里的人都知道了,牛老根是个大好人。
所以现在看见牛老根这么出来说话,大家都是急忙将眼神看向了他。
牛老根手上拄着锄头,看样子是要去地里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