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一皱,刚才那对夫妻说话我就有些听不懂了,普通人怎么会知道气运一说,现在这话就更是听不懂了。一个小小县城,如此闭塞的地方,出世的话就会天下大乱?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啊。再看台下县民的表情,竟然都毫无吃惊反应,看来这话流传已久了。
李海扬声道:“王叔叔,你说的这话我当然知道。我从小在角儿峰长大,父辈们口口相传的便是这句话,而且还不准许我问一句为什么。既然王叔叔说到了,我就斗胆问一句,为什么不能出世,为什么就会天下大乱?”
我看着王朝博,这也是我想问的。他脸色涨红,嘟囔了一阵,说:“你小小年纪,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就是不能!既然是祖辈遗训,你要是认了角儿峰的祖宗,就该遵守才对!”
李海摇头说:“这就不对了,我自然是认角儿峰的祖宗的,可对于祖宗的事情却不知道。王叔叔你只说了这句话就要求角儿峰的未来,永远都埋没在这一片深山之中,那也太过危言耸听了吧!”
王朝博说了这话却不能说出原因,自然是让人无法信服。再看台下的人,刚才大叫着支持王朝博的年轻人又跳了起来,笑道:“就是呀,王叔叔,我也听说过这个,但就是不明白呀,我们就是一个县城,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还怕被人抢了不成?”
王朝博脸色发沉,喝道:“陆猴儿,你少在这里煽风点火,你们家只剩下你一个光棍,也没什么顾忌,当然跟着李海瞎混了,你懂个屁!”
李海笑道:“王叔叔,我们是竞选县长,说理说句的辩论,您可别出口伤人。”王朝博哼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扬声道:“总之,我告诉你,你竞选县长,如果想着把我县城公之于众,让外人知道的话,那我是绝不同意,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跟你抗争到底!”
李海眉头一皱,说:“王叔叔,这是何苦?我们同时角儿峰的人,难道你就不想看到角儿峰更好的未来吗?我保证,只要听我的安排,不出两年,我会让角儿峰县民的生活更好,让大家都能见识到那外面的美好世界!”
这李海果然是个有抱负的青年,一心想着建设家乡,不过他还是涉世未深啊,那歌词怎么唱的来着?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啊。其实我看这角儿峰青山绿水的,根本就是个桃源仙境,要是被开发了,几年下来,就没这种好地方了。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就看这上千县民怎么想了。
“能不能听老朽说一句?”台下忽然传来一声老迈声响,我瞅了一眼,却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身形佝偻,手里拿着把龙头拐杖,拄着缓缓站起来,李海与王朝博看到这老人,都露出尊敬神色,王朝博抢先过去,跑下台扶着这老人,笑道:“七叔公,您一把年纪,还要为我角儿峰分忧,我王朝博真是没脸见人了。”
那七叔公该是辈分很高的长辈了,摆了摆手,笑着说:“说笑了,怎么说我也当过这角儿峰的县长,这么多年来,我看着角儿峰的变化,这把老骨头已经准备埋在角儿峰了,不过看你们争的这么厉害,我还是想说两句。”
王朝博笑道:“应该的,应该的。”李海也点点头,说:“谨遵七叔公教诲。”
那七叔公看了看李海,笑着说:“教诲不敢当,只是有些话,一直不说,你们也许都不会明白。李海啊,两年前,你离开角儿峰,当时我们说过,只要离开角儿峰的人,不能再回来,也不能提到角儿峰的一切,而如今你却回来了,我们念在你是角儿峰年轻一代里很好的苗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算是坏了规矩了。可现在你却要将角儿峰大肆开发,我老头子,听得心里就怕啊!”
王朝博脸上露出得意神色,李海面色难看,皱眉道:“七叔公,这是为什么,我也是想要为了角儿峰更好的未来着想,难道您忍心让我们就这么埋藏在深山老林之间,一辈子碌碌无为?”
“碌碌无为?那你就错了!”七叔公一棍子敲在地上,声音洪亮:“有些事情,不告诉你们年青一代的话,你们永远不会明白角儿峰的含义!今天在场的都是我角儿峰的人,老人们不知道怎么说,年轻人又搞不懂事情。那便由老头子我来说了好了!”
王朝博一愣,急道:“七叔公,使不得呀,还是别说的好。人多眼杂,别泄露天机!”
我眉头一皱,的确是人多眼杂啊,外面的人已经混进来了,你们都没知觉,不过这泄露天机是从何谈起?我听得心里一动,忽然觉得我想听到的东西,就要出来了。
七叔公摆摆手,说:“也不用隐瞒了,再不说的话,这角儿峰就要面向外人了。李海,我来告诉你,不,这说法不对,七叔公给你上上历史课。我角儿峰之名,是因为这里地形奇特,类似牛角,又如尖峰,所以取名角儿峰,但你不知道,这名字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七百年前,蒙古帝国一扫华夏大地,雄心勃勃,建立了当时最大帝国,元朝。而在元朝建立之前,蒙古帝国的帝王,驾驭四海,威震九州,曾率蒙古铁骑与孱弱宋军交战,宋军死守,一时之间无法攻破,有一只军队从侧翼进攻,连夜突袭,破了宋军防线,因此打败宋军,蒙古帝王褒奖这支队伍,因为这支队伍在此地驻扎过,又因为这支队伍名叫角儿突新军,蒙古语锐不可当的意思,于是驻扎的地方就叫做角儿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