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宁提出的要求其实也比较合情合理,再加上白花花的银子确实太具诱惑力。
因此,张夫人其实并没有想太多,她不过是凭自己的直觉,不自觉的脱口而出,竟自作主张,替石生应承了下来。
经胡可儿一嗔怪,再看看胡老爷那脸色,张夫人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但话已经说出了口,已然覆水难收。
要是放在刚来的那会儿,石生为了生计,一定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已经赚了大把的银子,而更多的银子正在向自己招手,他早已没了生存压力,没必要为了每个月那二十两银子做何家的家庭医生。
但张夫人已经答应了,为了不失她的颜面,也为了给何永宁留些颜面,石生也只好答应了。再者说,自己毕竟也在何家赚了不少银子,又通过何家打开了富人阶层的医疗市场,就这样拒绝的话,情面上也确实过不去的。
于是石生说道:“岳母说得对,咱们都是自家人,理应优先给叔父家看病的,只要叔父有需要,派人过来说一声便可,我定会全力以赴的。”
此话一出,何永宁顿时笑逐颜开,千恩万谢。
张夫人也自然多了,既然女婿的意见跟完全一致,那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贤侄婿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做人也十分厚道,我何家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呢。”何永宁的话语里充满了赞誉和感激之情。
石生心里清楚,何永宁惯会说这些客套话,他听后也就一笑了之,“叔父过奖了,我不过做了一点分内事而已。”
胡可儿自然十分明白石生的良苦用心,她深情的看着石生,眼睛里充满了感激之情。胡老爷的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
何永宁趁机再次将银两奉上,那张夫人也不过随便客气两句,便把银子收了。那东西虽然沉甸甸的,但作为一名家庭主妇,那种重量却给她带来一种非常踏实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体验过了。
“叔父先坐一会儿,我先失陪了,李老爷家的人都快等不及了。”石生跟何永宁打过招呼,便挎上多功能急救药箱,朝外面走去。
近段时间以来,石生几乎每天都像这般忙碌,几乎每天都有人早早就在大门外面等候着他。
这天一早,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石生就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换上短衣去跑步。
他刚一打开大门,就发现门外墙脚下蹲着一个人,像是在打瞌睡。在不远处还有一辆马车,另有两匹马,有三个男子正靠在马车上交谈着什么。
见石生打开大门,墙脚下蹲着的那个人便迅速起身,然后扑通一声跪在石生跟前,问道:“请问可是石大夫么?”
石生回答:“正是。请问你找我何事?”
那人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家母病重,卧床不起,因久闻石大夫大名,特冒昧前来请石大夫前去救救家母。”
有很多人都来府上请过石生去看病,但用这种方式相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过。
石生看看他那一身打扮,破衣烂衫的,家里应该十分贫穷。一个如此贫穷的人还不忘给母亲治病,应该是一个十分孝敬的人,石生不免有些感动了。
“这位老兄,快快请起,令堂大人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说来。”石生说道。
跪在地上的人正欲答话,靠在马车上的那三个男子一起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面目狰狞的人恶狠狠地说道:“哪里来的乡野村夫,竟然一点规矩都不懂,请石大夫看病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啊,今天分明是我等先来的,你竟敢跑到前面去了,真是成何体统!”
跪在地上的人争辩道:“你分明信口胡言,我卯时初刻便到了这里,你们才刚到没多久的,怎么反倒说是你们先来的呢?”
那面目狰狞的人回顾左右二人,问道:“是吗?你们俩给我说说,你们来的时候见到过这个人吗?”
那两人一起摇头,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说道:“我们鸡刚刚叫头遍就来了,我们来的时候,别说是人了,就连只老鼠都没有见到过,他怎么可能卯时初刻就到了呢?”
另外一人也附和道:“就是嘛,他分明就是在撒谎。”
跪在地上的人还要争辩,但那三人七嘴八舌,一唱一合,根本就不给他申辩的机会。他一怒之下,站起身来,紧握拳头,对那三人怒目而视。
待那跪着的人站起身来后,石生才发现,他的身材实在太矮小了。因此,这里的怒目而视应该改为“怒目仰视”更为恰当一些。
那双方对峙的画面实在太滑稽了,连三人中那个面目狰狞的人也忍不住笑了:“怎的?你还想动武不成?”
那身材魁梧的男子在一旁摩拳擦掌,一脸鄙夷。
石生细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矮小男子,感觉很是面熟。他想了想,突然记起,这不就是自己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卖炊饼的武大郞么?
他可是有恩于自己的!
在自己最饿的时候,他送给自己的那两个热气腾腾的炊饼,实在是人间的极品美味啊!
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恩人受到别人的欺负啊。
石生正要替矮个男子伸张正义,没想到那身材魁梧的男子已经冷不防挥出拳头,打在矮个男子的脸上。
矮个男子打了一个趔趄,嘴角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
石生突然想起电视剧《水浒传》里武大郎被西门庆欺负的镜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