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后面的蓝袍少年,却是有些不高兴了,斜眼看他,“都第几次了?你满脑子都装的些什么?除魔么?”
道歉的那人白衣飘飘,抱着一把挺沉的重剑,直起腰板,也不看他轻飘飘地道, “反正装的不是你。”
抱着剑的这人生的一副细皮嫩肉的模样,眉色很淡,一张脸很是秀气,像是世家大族里圈养出来的那种体弱多病的公子哥。
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子像他生的那么白净的。
后面蓝袍人瞪了瞪眼,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啊,柳鹿。”
两个人堵着门一阵横眉立目。
柳鹿?
这个特别的名字......
我记得柳鹿似乎是花家一脉的一个花氏子弟的名字,我虽然不曾出过北境,但也是曾经久仰过那个花家的小辈柳鹿的风采。
当年花家的那个柳鹿,听阿爸说他年纪轻轻就已经伴着上一任花家家主出访天下各地,期间谈吐仪表极佳,朝夕之间,声名鹊起,在各大家族间与无数贤才名仕的交锋之下都取得了相当不错的评价。
可惜后来花家主临时退位让贤,那个传奇般的柳鹿也就渐渐销声匿迹淡出四大家族的视野了.......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那个柳鹿。
我回过神,蓝袍继续道,“你回去以后肯定又要遭夫子训斥了!”
两人挤眉弄眼。
柳鹿斜倪他,“夫子从不训斥我。”
蓝袍少年咬牙直跺脚,忍了许久,他实在崩不住了抬起手直指对面,“你那么能耐你怎么不去死呢!”
这个白衣裳的柳鹿故作冷然的表情也在瞬间有些挂不住了,他道,“别闹了,问正事。”
这人长相身姿明明一副少年人的姿态,却在故做老沉。
他后面的人突然噤声,半晌后,咬牙道,“怎么又和说好的不一样,你这人怎么老是变卦啊......”
我觉得莫名其妙,看他俩一唱一和,倒是觉得也挺有趣的,只是那个柳鹿突然看向我让我惊了一惊,他问了我一句话,突然让我觉得非常打击。
这个柳鹿目光一凝,长驱直入地问我,“你是不是青羽白氏的人?”
我斩钉截铁地道,“不是。”
我是真的傻了,才会告诉你。
“西夫子的族人怎么会......”他身后的人嘟囔着。
“你是不是青羽白氏的人?”那个叫柳鹿的人没有理他,只是望向我。
我本来不想答话,但那个叫柳鹿的人,见我思虑了一阵,急道,“我见过你。”
我的心震了震,又想到这是不可能的。这小子怕不是开我玩笑,我平静地对他道,“不可能,我从未出过青羽族。”
“我见过你。” 柳鹿还是执拗地说,他清秀的面孔很平静,他又补充了一句,“西夫子也见过你。”
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有再细问他,想起了他们两个话语中提到的西夫子,西姓......分明是我青羽族的冠着的姓氏。我淡淡地问他, “那你们的西夫子,如今在哪?”
一旁的蓝袍人突然挤到了沉吟着的柳鹿的面前,将他挡的严严实实,诚实地道,“西夫子去了萧家。”
虽然两个人似乎都是口风极严的世家大族里出来的人,可孩子毕竟是孩子,仍是藏不住话,想要套去,倒是有千百种方法,容易得很。
一旁的柳鹿看起来沉稳得当些,大概一言一行都是经过事先思考过的,不知道为何这时他没有拦住他旁边的人,却只是抱着剑站在门旁看着。
这人穿着一身蓝袍,有一对极粗的眉毛,长的一脸正气,如果他不出声的话,很容易会将他误认成一名深沉睿智的学者。
“你们是什么人?”,我问
少年蓝袍下穿了一件和柳鹿一样的白的飘然如仙的长衫,他夸张地捋了捋衣袖,将袖子对着眼角抹了抹,天生端严的表情变得有些泫然欲泣。
这孩子说他叫兰纹,旁边那个女气些的叫柳鹿。
兰纹苦着脸走到我面前道,“新上任的白家家主捅了个大篓子就跑路了,如今萧大公身死,萧家二姐出走,昔日的萧家今时今日只剩下一个孤苦伶仃的萧家三少主。”
兰纹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蹭了蹭眼角的泪,说的一阵动情,“西夫子没得法子,只好亲自去安抚那孩子。萧三少主幼年不得萧母亲近,是我们家西夫子从小带大的......于情于理,都是要去的。.”
从小带大的,看来这位西夫子岁数挺大。
等等,我怔了怔,“萧大公死了?”
我听阿爸说过,萧家是守护四大神器的世家大族,位在白家之后,再之后是花家,雷家。
萧家一直以来和花家关系不甚和睦,这一任的萧家主不负众望,为人宽厚,气量极大,听说一身黑衣,浩浩而行。哪怕在诡谲朝堂,始终对花家人持敬仰三分,分毫不越雷池,甚得云氏皇族掌权者的青睐。
这样的一位萧大公,居然死了?他是被人害死的么,还是被人陷害,设计杀死?
我又开始结巴了,“萧大公那么厉害,谁能杀的了他?”
“身边人。”柳鹿默默道, “如果不是白家家主把自己带来的魔物送给萧水顾,” 柳鹿靠在门边道,“如果不是萧公一时心软,萧家不会如此。”
“你这个冷血的外家人!”
这个叫作兰纹的人此时愤愤不平,手遥遥指着靠着门边的柳鹿,“我真是受够你了!凭什么总对大人们评头论足!你既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