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点头,将九阴凝珠茶斟进口里,转头对林夕说:“梓童,如此是朕错怪你了,回府吧。”
林夕把玩手里的茶杯,反复思量后,她决心就着帝辛是讲道理的时候,好好把事情说开了。
她轻悠悠地对帝辛说:“帝辛,朕再次做帝王,发现做帝王累积的功德,比闭门修炼所得更多,魂魄的坚实、心境的进益都很大。”
林夕魂魄离体,把自己魂魄呈现给帝辛和谢必安看。帝辛恍然发现林夕魂魄的金紫光芒比自己更甚,魂魄凝实的程度让帝辛大吃一惊。
“林夕,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谢必安抢在前面替林夕回答。
“林夕是沾了花阳郡夫人的光。宋的七世天子中,有得知自家子孙后人两世帝王被异族所拘,男女受尽欺辱磨难,尚未转世的帝王也拨了功德过来,只求能能免了子孙的磨难。”
“谢大人,这话你可没有在我答允扈三娘之前说。”
林夕不大高兴。
谢必安尴尬地搓手,“上人莫要怪罪下官,这事儿下官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所以帝辛去找你的时候,下官才拦着帝辛不能出手。虽说是宋天子们的要求不算高,可这事儿属于非常难办的。非得有过做帝王的经历的人,且不把宋天子们的帝王传承放在眼里的人,才能做得了。地府也不是没派过人,什么那些北宋末年求生存、理想的北宋世界等等,不是苟且求生,就是往南边逃遁,不然就是匪夷所思的拿赵佶的军队硬抗完颜宗望等。
要是能扛得过,就没有靖康之事发生了。只有上人不仅解决了宋天子们的所托,还免了后来的亿万人死在蒙古铁蹄下的惨剧。当然了,上人要是肯在这里多做一会儿,就能看到扈家的女帝们是否能够坚持住你的策略。若是能,您就还有另一笔大功德分润的。”
林夕见帝辛如坠迷雾般,就把北宋和元时期的事情,凝成一粒细珠弹到帝辛眼前。帝辛飞快看过,叹道:“林夕,朕更佩服你了。”
林夕微微笑笑,“朕做了两世帝王才发现,比起普通百姓的身不由己被时代裹挟着、推着走,朕宁愿付出更多的心血,一言九鼎。当然了,也能换回更多的功德成就自己。”
帝辛沉默,好像在回味林夕的话。
“帝辛,你有去找我?谢必安,你拦他了?”
帝辛脸上显出一丝羞恼,“朕是去找你了。你没在地府等着,反娶夫纳侍,哼。”
“帝辛,你找武庚的时候,见到妲己了么?每个小世界的妲己都是一样的么?姜后、黄妃、王妃等人在每个小世界可都是一样地美貌,一样地爱恋你?”
“我……”
“帝辛,你到小世界的时间点应该都不一样啊。是不是还有殷洪兄弟没出生的时候?”
帝辛的气势小了许多,“那,那些人本就是朕的后妃啊。”
“帝辛,我没怪你啊。没说你不可以找她们生儿子啊。可是朕的帝国也得有继承人啊。只有一个太女,若是有意外发生,要是后继无人,朕再多的努力也付之东流水了。是吧?”
“我也没怪你。我只是把他们困在六和寺,给他们看前世他们应该的结局。”
帝辛闷声。他回避林夕的视线,还是把林冲和武松留在六和寺不能返京的事情说了。
“帝辛,可你看到我那时候多为难、无助了吗?”
林夕的眼泪一串串地落下来,语含悲凄地哭诉。
“林冲是被你做法驱使去六和寺,然后你困他在那里。你知道不知道该回京的军队发生了叛乱?同时京城的一些闲汉和宵小也与我为难。那么大的地域,我只剩了那几万能动用的军队了,死一个军卒,我可用的人就少一个。要是武松不赶回来,我可怎么办?既不能随便开杀戒立威,又无人可求……”
“唉,你别哭啊。”
帝辛对上林夕的眼泪觉得自己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那个我不是看着呢嘛,要是有人真的敢□□,我会伸手帮你的。”
“我怎么知道你那是在汴梁?你就是看不得我与林冲过得亲密,是不是?我都不问你在三千小世界的事情,也不问你找武庚的时候,后宫里有多少美人啊。是不是有的小世界你到的时候,有苏部落刚把妲己献给你,那妲己比你小了几十岁的呢。可你看着我白日里为朝政焦虑操劳,你看着我夜里搂着孩子伤心难过,无依无靠的,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林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字字句句都扎在帝辛的心里要害。
“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觉得开心。我就是气……”
“气得要不顾一切恁死我的脆弱本体、还是要打得我魂飞魄散啊?”
帝辛在林夕的眼泪里败下阵来。他看到林夕和林冲情浓意侬地、带着那女娃高高兴兴地过日子,真的是立即就被气糊涂了。等林冲离开京师,离开帝王之气的护持,他都有种立即恁死林冲的冲动。好在他记得林冲是为女帝办事的,才把他驭去六和寺。
其实林冲真的回京师,自己也未必能下手弄死他。有帝王之气护持,他的命格已经改了,不然怎么会在六和寺活那么多年。就是没想到武松还会从京师赶过来看他。
正好一个阵盘丢下去,把俩个都框在六和寺了。
可林夕这么哭,哭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难道自己这么做不应该吗?
唉,自己就不该早回来!自己怎么就没听谢必安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