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东院,贾瑚的心就提溜起来。他怕母亲还在哭。母亲放脚,前几日痛得日夜哭啼。他不明白好好地为什么要把脚裹的变形,然后再放。他不敢问哭泣的母亲,偷偷问自己的奶嬷嬷。
奶嬷嬷说小男孩不许问这些话,不然睡觉会丢了小jī_jī的。
吓得他每天早晨起来,就先检查自己一番。
母亲脸色好多了,出乎他的意料,父亲居然也在。
贾瑚上前给父母亲请安,然后问贾赦道:“父亲回来了,今儿怎么没见父亲去校场练枪?”
贾赦看着儿子仰着脸,纯真的目光不含其它杂念,但他心里一万个想堵住儿子的嘴,永远不提校场才好。
“昨天回来的太晚,这几天累很了。”贾赦含含糊糊地回了儿子一句,然后说:“摆饭吧。”
张氏奇怪地看了丈夫一眼,昨晚回来的晚吗?。她心里奇怪,但到底没在儿子面前问出来。
妻子的那一眼,让贾赦开始脸发红了。从那晚输给母亲之后,他连着几日躲在东宫。太丢人了!
他这几日有空就在想,怎么会输的那么惨呢?母亲是怎么做到的呢?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动作太慢了?自己这两年也没疏忽了练习啊。
为了证实自己的势力没有下降,他还特意去找了宫中禁卫中武艺高强的比了几场,有输有赢。实力真的是没下降。
贾赦反常的一举一动,落在太子眼里。
太子特意问他:“恩侯,你遇到什么事儿了?”
贾赦吭哧了半天,才在太子的逼视下,不得不说出自己的懊丧。
“明允,我母亲的剑招就是父亲教的,是咱俩都熟的不能再熟的的那套。然后母亲就顺着枪杆削下来,我要手,就只好把长/枪撒手了。然后我母亲略一翻腕子,剑尖就抵到我的喉部了。”
贾赦一边说一边比划,“就半招啊,几次我都是这么输的。”
他真的不甘心,从学武以来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且输的是一点翻身的余地都没有。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在儿子面前输的。要不找回来,儿子以后会怎么看自己呢?!
太子沉吟半晌,“恩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许荣国公夫人在武艺这一途,有远胜常人的天赋吧。”
除此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明允,我看得清清楚楚我母亲的动作,就是快,快到我无力做出反应。”
贾赦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就是无力做出反应。
“荣国公夫人以前在武艺方面,你可发现有什么天赋吗?”太子问的很谨慎。
贾赦皱眉摇头。
“我以前与母亲接触的少,任何时候,我母亲都是挺直了脊背做事。”
贾赦有点不好意思,他基本与母亲没有什么私下的交谈,他不知母亲都有想过什么,也不知母亲都会什么,母亲与他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太子下意识地重复,“任何时候都是挺直了脊背做事。那她一定是一个本性特别坚强的人。”
“是。应该是的。明允,你想我父亲去戍边十年,我母亲是重孙媳妇,在家伺候我祖母等人,”
贾赦突然说不下去了,他难堪地认识到,祖母对母亲的态度……
太子很奇怪,他等着贾赦继续说。
贾赦费力地说:“明允,我祖母对我母亲比我母亲对张氏,严苛十倍不止。若是按我祖母的做法,母亲对张氏说不上是搓揉了。”
贾赦站起来,甚不好意思,“明允,你说,我要不要与母亲道歉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