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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恪连忙低头,恭恭敬敬地说:“臣在攻打幽州,就听闻母妃重病在身,心急如焚,攻下幽州之后,臣才日夜兼程赶回来,路遇皇上派来劝阻的使者,但一时情急,无法克制,还望皇上成全臣下的孝仁之心!”
慕容恪以探视母亲的病体为由,他的话语不软不硬,所表达意思亦是合情合理的,若是慕容儁还在计较,倒显得他这个皇帝太无情了!
慕容儁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说:“四弟,你远在幽州,从哪里知道高太妃病重的?”
“有皇旨命臣弟的王妃进宫侍疾,中原王府的人谁不知晓?王妃入宫之后,中原王府就乱成一团,正好有兵士送军报回王府一趟,得知此事回幽州之后告知,恪心慌之至,若不是母妃重疾,如何会请臣弟的王妃入宫侍疾?”慕容恪语速说得极慢,面容沉重。
“喔——非重疾也,是高太妃想见一见恪王妃,四弟你将王妃藏得紧,太妃竟没见过自己的儿媳妇,四弟呀,你是若真有孝仁之心,如何会不知晓太妃的心情?太妃思念儿子,便会思及他的媳妇,四弟何以要藏着掖着?难不成你的王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慕容儁言语犀利,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慕容恪的神情变化。
慕容恪闻言,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说:“如此,真是恪不孝了,她来自中原,体弱身娇。受不得北地苦寒,我原就不忍心逼她,然她有了身孕,入燕之后便一直水土不服,病怏怏的人。恐太妃挂怀,是以……”
慕容恪说得也是有理有据,寸土不让。
慕容儁的眼着晃了一下仿佛能融进到空气里的手臂,那张雪白娇嫩的小脸,笼着似梦一样的轻愁,真想将那轻愁揽在怀里。再将那轻愁驱散!
“皇上,咱们占了幽州,不日便能进师中原,臣弟看我那王妃实在是思虑过甚,身子一直不见好。恪想趁此机会,将她带回中原去!她的身子骨……只怕撑不到生下孩子!”慕容恪提出请求。
“不行!”慕容儁想也没想,断然拒绝!
“为何不行?”恪愕然了!
“为何不行?”慕容儁冷笑,“四弟摸着良心回答朕,四弟若是有什么瞒着朕?是朕所不知道的?你敢拿太妃起誓,没有瞒着朕的地方?”
慕容恪一惊,拿太妃起誓,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思索了一下,一字一句说:“臣弟要以摸着良心说话,臣弟就算是有瞒着皇上的事情。也是为了大燕,为了皇上!”
“为了大燕?为了朕?那女子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也算是为了大燕?为了朕?”慕容儁冷哼道。
“皇上——”慕容恪镇定地看着慕容儁,他抬头看着他的皇兄,他的皇兄也在盯着他看,空气突然僵住了。慕容恪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昂着头道:“皇上。为何说这样的话?那女子腹中的孩子怎么就不是我的?”
也许是慕容恪的神情太镇定了,慕容儁瞬间对自己的问话产生怀疑和动摇。这是他昨夜与可足浑在一起讨论得出的结果,可足浑训练的细作们也查探过妍禧的出处,知道她四个月前是在幽州进入燕国的,而她怀了四个月的身孕,而四个月前慕容恪一起跟慕容儁在一起。
“这女子有四个月的身孕,四个月前你天天跟我在一起,怎么与这女子有了孩子?”慕容儁说。
慕容恪的心里松了一下,妍禧的身份是不能这么早就暴露的,她应该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场,她应该在她爱上他慕容恪之后才能出场!
慕容儁如此问话,只因为一种猜测,只要是猜测就好办,回去后,把知道妍禧身份的人一一擦干净,这个世界知道妍禧身份的,都得死!
“皇兄的记性……皇兄难道忘记了,四个月前,咱们准备夺取幽州,后来臣弟收到细作的报告说有一队赵军压着一批年青的女子,还有粮草前往邺城,皇兄派我打扮成羯人的模样去抢粮草,那一晚,我看到了我的和欢公主,与她恩爱了一整夜,我回营地极晚,皇兄还责怪了我一顿,此事皇兄还有记得么?”
慕容儁略一想想,好似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便问:“如何能恰巧便遇到?”
“臣弟两年前娶和欢公主,路行到常山时,她便病了,病势汹涌,叫我措手不及,那年她不过十四岁,还未到及笄之年,离开熟悉的赵国,哭得像泪人一般,不愿意跟我到北地来,我便把她放在常山医治,一晃一两年过去了,唉,我的和欢公主病好了,竟也长大了,是以……”
慕容儁听慕容恪说完,默默不语。
慕容恪拱手说:“皇兄,臣弟回来一次不容易,请求皇兄让我去看看母妃和她,只要她在宫中过得甚好,臣弟在外面拼杀也就能安心,后顾无忧!”
慕容儁踱步到窗前,推开窗向外看看,天才刚刚有些发亮,一棵柏树张开枝叶,针形的树叶尖上凝了一滴霜露,正慢慢变大变粗,倏地要滴下来。
慕容儁伸手把它接住,那霜露在他手心散开,窗外一股冷风便吹进来,慕容儁挺着身子石接住那寒意,他没有转身,说:“四兄,不是皇兄狠心,只是你领兵进中原,若带着王妃,恐怕要分心,且将士们如何看待你?不瞒你说,我有见过弟妹一次,身子的确弱,只的也受不得长期劳顿,你在外努力,将中原夺过来,咱们在中原立国,你这个中原王才名符其实,你的中原王妃才真正能荣归故里,你说朕说得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