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雨声滴答滴答的滴在窗沿上,溅出了水花。
姜兰兰靠着窗坐着,虽然关着窗,但还是无聊的用耳朵听着,数着,一场雨,到底会有几滴水滴落在窗沿。
无聊终于被一声咯吱的开门声打断,风一下刮了进来,姜兰兰打了个激灵。
尘奕从外走进来,最近他总是有点不知所踪,显得有的风尘仆仆。
门外还站着旋欢,他的手上还拿着已经整理好的湿哒哒的蓑衣,见尘奕已经走进来,连忙将门关上。
尘奕今天穿了一件墨色衣裳,在印象中,尘奕格外的喜欢墨色,他的衣服里面十件有九件都是墨色的,剩余的一件还是姜兰兰给他买的。
尘奕的腰间悬挂了一个上好的羊脂玉佩,玉佩上的平安扣挂绳已经有些磨损泛黄,但是尘奕就是喜欢,这都已经成为了他的标志。
因为这是姜兰兰亲手编的。
只要是姜兰兰给的,他都会用一种近似病态的执着去守护。
姜兰兰看了尘奕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专心致志的数雨滴。
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了姜兰兰的腰,她的右肩同时一沉。
尘奕将头埋在姜兰兰的肩上,嗓音揶揄,“听说你又要小芬好看了。”
听此姜兰兰不满的撅起嘴巴,“谁叫她不是自己人的,你看我无论做什么都有人告诉你。”
说完,姜兰兰似乎觉得有点不舒服,想要起身甩开他的手离开椅子摆脱他的控制,不,不仅仅是这些,她还要离开这个牢笼,此生与他再不相见,她真的烦极了尘奕。
可是尘奕的头就像铅球一样沉重,姜兰兰挣脱不开。
“兰兰,没关系,只要你是我的,就行。”尘奕说着,原本懒散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凌冽。
这是肯定句,不会有人质疑,也不会有人反对。如果有人质疑,如果有人反对,尘奕就会去毁了他,哪怕全世界毁灭了他也不会在意,他只会让他,他们包括姜兰兰相信,她就是他的,她也只能是他的。
姜兰兰自从十年前被他从姜府带回来,似乎就已经注定了她的一生,就是尘奕的黄金金丝雀,乖巧聪明讨主人喜欢。
但是姜兰兰不是,她的人生绝不会被任何人左右,哪怕是被毁灭。
于是,姜兰兰用了十分的力气,挣脱了尘奕的控制,然而她原本的板凳离桌子就很近,这一下挣脱站起来,大腿直接撞到了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大响。
听声音就很疼,但姜兰兰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一声不吭便站在了离尘奕远一些的地方。
尘奕原本在烛光下的作用下有些柔和的脸瞬间变得有些冷峻,他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向姜兰兰走过去,不给姜兰兰一点点反应的时间便横腰将姜兰兰抱起放到了床上。
还不等姜兰兰坐好,尘奕已经褪去姜兰兰的裤袜,露出她修长白皙的大腿,上面有一片乌青,见状,尘奕将手指轻轻的在她的那些乌青上拂过,突然的在乌青中心地带一下按下去,他的目光十分澄澈,问了一句人世间最大的废话,“疼吗?”
这就好比姜兰兰的嘴里突然起泡了他让小芬帮她扎破并吩咐煮了一碗巨辣粉;这就好比姜兰兰得了天花他让小芬将窗户全部打开通风,让阳光晒着;这就好比姜兰兰捅掉了马蜂窝,被马蜂蜇了满身的时候,他会让小芬去找点盐抹在被蜇到的地方。
这个时候他都会来问一句,“疼吗?”“难受吗?”“好了吗?”
这个时候姜兰兰就会翻了一句白眼,说一句姜式经典口头禅,“你给我走开。”
但是,今天,姜兰兰没有说,她拍去尘奕的手,拿被子将自己的腿盖住,声音有点冷,“我要睡了,你走吧。”
尘奕哪里是那种听姜兰兰说话的人,他从戒指中取出一罐黑色药膏,见姜兰兰已经盯的快要炸毛了,轻笑一声,“没事,这个药效很好。”
说完,他扯开被子,将膏药抹在姜兰兰的乌青处。
姜兰兰本以为他掏出了什么化骨散还是烂皮膏,没想到抹起来冰冰凉凉还挺很舒服的,但这次没有拿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来整她姜兰兰反倒觉得有些古怪。
姜兰兰皱着的眉头有些散开,见尘奕已经抹好,盖起被子背对着尘奕就躺了下去,“好了,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尘奕眼睛一拧,显然没有料到姜兰兰会来这一出,最近的她似乎变得比以前叛逆,好像有些不听话了。
这些真的是尘奕心里多想了,如果是小芬在的话,她肯定会冷冷静静的点明,“小姐她一直都没有好好听过话。”
可是现在小芬还在茅厕里头挣扎,她不会出现的。
室内的烛光散发出一圈圈柔和的光,门外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尘奕看着床榻上的姜兰兰,她真的很瘦,被子盖住的时候,如果不是侧身,床上似乎都没有她。
“兰兰你太瘦了,得多吃点肉,明天我便让小芬给你准备。”尘奕自认苦口婆心的嘱咐着。
只感觉烛光一暗,姜兰兰知道尘奕已经将烛光熄灭了,她的心也跟着灭掉的烛光缓了一缓。但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开门的时候,只有那听起来分外讨厌的雨滴声。
她的床突然陷下去一块,一双手揽住了她的腰,姜兰兰的腰肢不足一握,所以尘奕用的力气很大,他就是要让姜兰兰真实的感觉到他的存在,依赖他,离不开他。
“兰兰,今夜我们一起睡吧。”尘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