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时间突然暂停，最怕…冷如冰的那人突然谈情说爱。
祝蕊珂捂上耳朵，急匆匆跑出去，途中被脚下的石子硬生生绊了下，稳住身子，流星踱步。
“小丫头，就先放养你。”
明白了心意，再多的矜持不合他风格，该出手时就出手，管她身边是红花还是绿叶，他要通通掐掉，恍惚间，又想到女子带纱的面姿，若是她，一定更美。
想来，宠溺一笑。
“珂珂，我到处找你呢，教官要求集合。”穆时音看到她，隔着很远喊住她，小兔子蹦蹦跳跳到她身边，捂着嘴满脸坏笑，“哥哥都和你说什么了？有没有拉拉小手呀？告诉我，好嘛好嘛。”
“你少看点漫画，那些书回头我没收了。”
“别啊，我花了好多银子买来的呢，好贵好贵的，我不问了还不行吗？”她偷偷观察珂珂，脸红的像个大红苹果，好事不久了？她就知道自己哥哥一出马，没什么拿不下。
掩住窃窃的笑，为了漫画，不问就不问，反正脸上写的清清楚楚。
来到集合地点，依旧八人小分队，不同往昔的是男女混搭。
“愣着等上菜啊？”张力暴力的大嗓门子吼住，大家都习惯了听他粗哑的吼声，他的外冷内热，很充实，很温暖。
“稍息、立正，祝蕊珂出来整队。”
像平时整好队列，不等他开口，穆时音嘤嘤哭泣地刹不住车，搅着衣角，“不走，行吗？”
张力眼角的裂纹倏地增大，张开口，怎么也说不出话，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疼的都是他，现实就是现实，战斗就是战斗，物种的优胜劣汰，是自然的循环，他决定不了，她要的结果，他满足不了。
短不过一周，他没放在眼里的孩子靠着毅力把他征服的彻彻底底，他差点忘记了他们早晚会离开，会离开啸狼，会离开他，一如当年他手里的那批孩子，他挥洒的种子，埋下的果，其实最疼的最伤的，不过于他。
不禁，热乎的血液窜动开。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李现站出来，坚定不移，“教官，我们会经常回来看您，这里有我们走过的痕迹，这里有我们不服叫板的战场，这里有我们洗刷罪恶的纯净，我们哪里舍得忘掉它。”
“你总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我们才打了一战，还有万里长征的战没打，攻下长城的指不定是谁，走着瞧。”
祝蕊珂欣慰勾唇，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似乎黑了，似乎瘦了，似乎…变了。
“好，好样的，不愧是我张力教出来的徒弟，没给我丢人，以后…记得，常回家看看。”张力叹了口气，一人走到远处，与天边融为一体，军绿色的外套经过阳光的沐浴，灼灼生机。
“教官，您赶我们，都不走。”
“是啊是啊，教官，我们还没吃够这里的饭。”
“迟早我们会再潇洒昂扬的走回来。”
一行人，哭的无声，拼命咬着唇，不发出声音，教官说过：“有苦往肚子里咽，积累多了才会反胃，舍得花钱来一次大排毒。”
再苦再累，离开的那一刻，都是幸福的泪。
“走吧。”
张力站在树下，面朝广阔天地，摆摆手。
“1、2、3，唱！”
“咱当兵的人～”
犹记，阳光很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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