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琪把头往后仰了仰,眯了咪眼细看那张图。虽然段希晨把自己从后抱紧,她回头一霎,那一秒捕捉得十分暧昧。但她看了看图中的场地是晨曦音乐教室,旁边还有一大堆人,她想起了事发的详情。
遂的大声惊讶道:“你就为这些事神经兮兮的吗?”她喘了口气,试图平伏自己激动的情绪,说:“我让人扶一下你就把我当成水性杨花,急着来讨说法。那你……”她停住嘴,实在无法说下去。
“我什么?”秦曦宇依然自傲。
“那你做完结婚公证后第一时间就驱车而去,去和情人会面,回来后我关心一下你还泼我一身冷水,难道在这段关系上我就不能讨说法了?”她是记仇的。
秦曦宇忽然无语,说这些话的人从来都是旁观者,王家琪从来闷声不吭。他以为她能忍,万万没想到这些气话出自了王家琪的口。
“我的正常交友真是劳烦你质问了。在条约里我确实该忍气吞声。但你说到‘夫妻’的话,我认为我们之间是平等的。今天换做你是我,相信你也会这么要求。我可以背负巨债,也可以任由你差遣,但请在同一段关系里替我保留一分尊严。”
她转而坚决地敬告:“我不是一抔黄土,可以任由你捏搓;也不是一根断了的琴弦,可以让你修改音调当成废线之用。我王家琪有王家琪的人生。不要做让我动摇的举动,那是引火自 焚。既然知道我手握的资产不仅八千万,那就什么也别做,收了钱离婚。”
秦曦宇忽然很头痛听到“离婚”两个字。
虽然宽心答应了是种解脱,但他竟然不自禁地感觉不爽。他挑眉说:“没有我,你哪来那么高的身价?没有我,你认知里头只不过是一个人前人后卑微屈膝的穷丫头。连投桃报李都不懂就想离开,你想得美。”
说罢他把王家琪往沙发上推倒,一手抓着王家琪的肩膀钳制着她,不让她离开沙发,一手拿过茶几面上的手稿大肆地读着。他扬唇一笑问:“你读大学的时候,经贸基础真的只是选修?”
王家琪怕他做出什么过人的举动,不敢开口回答,以防“造次犯上”,便无声地点点头。
秦曦宇一扬手,几张手稿从他的后背飘落到地毯上。他扬唇一笑说:“我答应你给你尊严。只要你受得了,你我的感情各自修行。就按你写的方法直到我吞够八千万再走。”
王家琪十分诧异,瞪着双眼反问:“你说什么?我乱写的,你真的这么做?”
“怎么?你不是要公平吗?我现在就给你‘公平’。明天开始,着手处理股份的事情。我会借调秦氏内部的法律顾问,帮你好好实行。”
说罢,他转身离开,脚掌踩过地毯上的手稿,纸面上留下段段皱褶。
王家琪捡起几张手稿捏在手中,深呼吸一下,拧眉想:他的意思是只要琴行的股份?那宅子……
她想着想着笑逐颜开:宅子,可以留着。将来他不愿离婚,我就分居。我一个搬到宅子,分居两年,直到达到离婚条件。对!就这么做。
不敢想象有多欢喜,她把茶几面上的东西收回矮小的柜子,随手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关掉沙发区域的灯,爽快地躺到沙发上兴奋得闭不紧双眼。
只要秦曦宇一来,她真的是忽喜忽忧患得患失。虽然如此,但至少在秦家里,秦曦宇还能给她希望。那是其他人的关怀和怜惜都无法代替的。
外伤舒缓,也没有隐隐的心痛。即时看着天花板已经熄灭的吊灯也如同看到美丽星空。她向往着回到寒山村的一天。
秦曦宇才关上卫生间的门,发现洗手台上有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在放漱口杯的架子上。便伸手去挑,才发现是王佳琪的戒指,
他盯着手中戒指,又一副黑脸低咒:“岂有此理,又不把我当一回事,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这只戒指值多少钱?本来就不属于你,现在你霸占了还乱丢?”遂的,他不管自己衣衫不整,拉开卫生间的门,正要去训导训导。
王家琪听到门声,立刻闭上双眼装出一副沉睡的样子。
秦曦宇才一脚踏出卫生间,只见沙发那边的灯已经熄灭,一床被子已经摊开。房间又回复安静,就像只有自己一个一样。他走出去,把戒指轻轻放在茶几上,鄙夷地瞥了王家琪一眼,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