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充满了眩晕感。
胃里泛起恶心的作呕yu望。
整个身躯都完全凝固在恐怖当中。尽管如此,全身却感觉到无比的灼热,仿佛站在火堆边上,浓重的硫磺味近乎令人窒息,嘶嘶的蛇一般的声音直达灵魂深处,给予脑神经重重地一击。
她很想从这逃出去,必须尽快从这逃出去才行!明明如此,身体却像被影子紧紧绑住似的无法动弹。冰凉的令人不快的汗滴,就像蛞蝓似的在全身各处慢慢蠕动。
——好冷。
那是因为存在于眼前的‘什么东西’巨大无比的缘故。
怀着汹涌的杀意,伺机吞掉猎物。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紧迫感似乎缓解了一些来自外界的压力,手脚勉强恢复了灵活。
这时,身旁传来的细语引起了她的注意。
梦呓一样,让人听不懂,不属于世界任何国家的语言巧妙地编织成了一张网,但又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这个世界的心坎。
——蜷缩着身体的庞然大物发出怒吼。
——天空盘旋的龙群俯冲而下。——披着黑袍的司祭高声讽诵。
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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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士首都卡迪夫。也许经济发展不如东京那么显著气派,却很好地将独特的乡村风味体现了出来。迷人的夜景安谧而又繁华,在人群当中飞快穿梭的她并不像大清早那么着急。因为在吃过一次闭门羹之后,谁都会在一阵气愤着急过后,被迫无奈的冷静下来。
虽然出门的时候,姐妹般亲密的室友有意无意调侃了一句:“穿着这身衣服去,再怎么大度的男人都会在几分钟后不由自主挪开目光,朝那些昂着脖颈的白天鹅看去。”
不过爱丽丝已经郑重声明,自己并不是去约会的。
尽管如此。她仍旧以其他理由说服自己换了身比较有女人味的衣服。
“毕竟是有求于人,让对方多一些好印象。或许事情会更加顺利。”
这是爱丽丝的说辞。
换好衣服,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耐心等到七点五十出发。
她可不想再吃一次闭门羹。大概是美貌起了作用。爱丽丝很顺利地在侍者的引路下,在为尊贵客人服务的西式餐厅见到了那位黑发青年。
没什么太大变化,只不过,他好像特别钟爱黑色。
黑色的毛呢风衣放在椅背上,上身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黑衬衫,完全不把威尔士的天气放在眼里。
“要喝一杯吗?”凌易举起手里的高脚杯,向爱丽丝笑着说道。
“不,谢谢。我还是未成年。”爱丽丝眉头微蹙,压下不满的情绪。非常有礼貌地拒绝之后,面对面地坐下。
“这只是一杯葡萄汁。”凌易一本正经地说着,还特意在她面前晃了晃。但下一刻。面对爱丽丝的怀疑目光,他耸了耸肩,很不负责任地补充了一句。
“——很多时候,自我暗示能够践踏世间的一切,就像魔法一样。”
“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听这番犯罪言论。”爱丽丝忽然觉得太阳穴隐隐发胀,和眼前这个男人说话实在太费脑细胞了。因为她永远猜不到对方下一句会说什么。
“是为了那些随时可能接到病危通知书的可怜家伙们对吧?”凌易不以为意地说道,小小啜饮了一口。刚一入口,眉头不由一皱,这味道果然比不上自家的收藏。
他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出门带几瓶了。
爱丽丝并不知道凌易正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自责,不然一定会恶狠狠地瞪视他。
“是的。您认为他们还有多少时间?”
“那要看上帝的心情了。”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察觉到爱丽丝看向自己的目光透着一丝希冀,凌易不由失笑,带有几分戏谑的问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条件足够,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很不巧,在这件事上,条件尚未打动上帝。”
爱丽丝倒没计较他这番把上帝讽刺成商人的言辞,她只关心自己身边的事儿。
要她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无缘无故死去,实在是做不到。
“您的意思是?要救活他们,还需要一些必不可少的东西?是草药还是什么”爱丽丝勉强理解了凌易的一部分意思。
“都不是。”凌易微微摇头,竖起一根手指说道:“需要的是一个打动我的理由。”
爱丽丝闻言一愣,然后陷入沉默。
虽说她今年未满十五岁,可是从小到大的经历让她比同龄人成熟得多,绝非不懂事乱发脾气的性。
可是这么*裸的索求回报还是令她心中一凉,看向凌易的目光也变得冷淡了许多,比得上刚见面那会了。
说话口气也带着一丝疏远。
“只要我能办到的,都会尽可能满足您。”
凌易不紧不慢地插起一块牛排放入口中,然后说道:“我没什么想要的,或者说,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
爱丽丝又一次沉默,脸色不是很好看。
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她虽然担心凌易会提出一些过分的条件。可是对方把退路全堵上了,一个选择也不给,这样一来。那些人不就只能面临死亡吗?
这种结果实在是太残忍了。
毫不犹豫将人推下深渊,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都懒得。
凌易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明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