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罗门轻轻的掩上门,然后作出轻松的样子摊了摊手,“干嘛皱着眉头,你终于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了,而且以后再也不是没有身份的人。”
缇芬妮俏立在房间的中央,她的双手收拢在胸腹前交叉的互握着,由于太过用力,洁白的手套已经被揉得皱了。
她并没有被所罗门这故作的话打动,相反怔怔的没有说话。
所罗门有点被她吓住了,不由缓缓走过去,快要靠近的时候,她才如梦初醒似的。
一个柔软的躯体扑入到所罗门的怀里,所罗门只好搂住她细细的腰肢,用手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不用担心,还有我呢。”
“他竟然是我的父亲,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被外祖父养大的,还有舅舅一家一直瞧不起我和我的母亲,而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还有,外祖父和我都坚信,妈妈她没有失德。”
缇芬妮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头颌轻轻的靠在所罗门的胸前,仿佛要把压抑很久的委屈都渲泄出来。
所罗门静静的听着,不时用手拍打一下她的肩背。
到了后面,话语渐少转为哽咽的声音。
良久,缇芬妮仰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她的眼眸已经变得发红,泪盈满眶,不得不用一只手去揉拭。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对吗?”她仰着脸道。
所罗门收回在她腰际的手,轻轻拭去她眼眶边角的泪水,然后捧起她的脸庞吻了下去。
两人的唇间发出吮吸有声的异响,唇分的时候,缇芬妮的心情终于稳定下来。
“不用担心,什么都没变。”所罗门的双手重新放到她的腰际。
缇芬妮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不,会变了很多。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变,对吗?”
所罗门没有正面回答,搂得更紧了一点,“我们很久没有一起进行棋战了。”
缇芬妮的眼眸亮了起来,嘴角不由逸出一丝微笑,对未来的担心忽然淡了许多。
她轻轻的离开所罗门的怀抱,犹豫了一下道:“我得去见他了,我的父亲。”
“去吧,他是你的父亲。”所罗门摸了摸缇芬妮的头,再次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目送她推开房门,提着裙角走下螺旋的楼梯。
宴会的大厅中,众人寂静下来,自动分开一条路,雷金纳带着缇芬妮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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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没有出去,他随手掩上了门,然后坐回房间中,这才有时间思考今天发生的事。
饶是他平时自负冷静,但此时也不禁有些头疼。
他走到橱柜面前,府邸新建不久,原本这里应该是只用作摆设,不过里面倒也放了一些酒,包括一种叫烧刀子的烈酒,那是兽人酿造的,英格兰姆送给他的,不过他平时很少喝酒,所以顺手就放在了这里。
扭开瓶盖,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会酿酒的主要是波艾族,因为酿酒需要粮食,而兔人们是兽人中极少数擅长耕作的部族,他们的耕作技艺甚至超过一般的人族农夫,这也是他们的巨大价值所在,所以那样孱弱却没有被其他部族彻底灭绝。
不过这种酒非常霸烈,味道却不怎么好,入口后就好像把刀子捅进你胃里一样,所以叫烧刀子。
这时候的所罗门当然不介意这些,他只是需要点镇静剂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索。
他仰着脖子灌了两口,一股辛辣直冲脾胃,心思活跃起来。
爱德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更像是对当年失措的一种补偿,当然也不乏顺便加恩所罗门的意思。
所罗门想来想去,这件事唯一的坏处就是可能会因此而让珀斯宫的女主人不一定高兴,顺便把自己列为不受欢迎的对像。
但凡事不可能只想吃肉而不啃骨头,何况就算缇芬妮恢复了身份,在王室中的顺位也远不及现在王后一子一女,那女人不高兴一阵后迟早能想通这一点的。
所罗门反倒是有点担心缇芬妮在爱德华面前会怎么样,还有她会不会为自己的母亲而主动与王后起冲突。
门扉外传来敲击声,所罗门错愕了一下,不由微微苦笑,这才想起,不管怎么说今天是自己的订婚仪式,原本应该在下面招呼客人的,只是事情太突然,缇芬妮又随雷金纳走了,他却躲到楼上来了。
打开门,却不是意想中的仆役上来禀告什么,而是站了一个所罗门意想不到的人,阿加莎。
她小小的身子显得非常单薄,身上也穿得并不多,仅是内裳加上薄薄的裙衣。
所罗门连忙让她进来,想起适才在上楼时看到她的样子,似乎有事发生。
所罗门把门关上,然后小心的反锁好,又随手施放了一个隔音魔法,这才关心的问道:“阿加东莎,你怎么了?”
阿加莎没有回答他,而是四处看了看,当看到桌上放的那瓶酒时,忽然眼眸一亮。
她快步走上前去,拿起那瓶烧刀子,然后就猛灌了起来。
或许是灌得急了,她不由得呛出了声,所罗门连忙上去想夺下她手中的酒瓶。
她并不甘心放下酒瓶,又挣扎着趁机灌了一口,这次更糟,酒液从她的嘴里淌了出来,迫使所罗门不得不狠心用了点劲儿才成功。
“你到底在做什么?”所罗门有点惊怒的道,把酒瓶重重的放在桌面较远的地方。
阿加莎仿佛也受到了刺激一般,听到所罗门带着斥责的语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低头受教或是狡黠的回答,而是挺起已经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