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响动,杰兰特一把抓住约书亚将他拉到了一处角落中以掩盖圣光。“得想个办法让圣剑碎片不要发光了……”拜伦道,然后他试着用斗气将圣剑碎片共鸣时所散发出的光芒压制下去。
不过,圣光似乎没有那么容易被降伏,光芒依旧。拜伦又向墙上扫视了一圈,墙上除了诸神的壁画之外,依次挂着白银长剑、灰色战斧和十字弓——斧头可能会施展不开,用惯了圣壁,长剑可能又不称手,只有十字弓正好合适。他走过去取下武器并顺手将边上一只满载箭矢的皮箭筒也拿了过来。
“您想用十字弓射灭圣光之源吗?”约书亚好奇地问道。
拜伦用脚踩住弓镫,拉满弓弦,搭好一只箭。“您的想象力实在有些丰富,我亲爱的国王陛下。”杰兰特对着他说道,“如果圣光之源能够熄灭,那圣光结界早就形同虚设了。拜伦大人当然是准备那他对付进来的士兵。”
他们踱到门边,慢慢将耳朵贴在窗沿下边,仔细听了一会外面的卫兵接下来的动向。圣光之源淡黄的光照亮空旷的大殿。光芒摇曳,拜伦等人匍匐在窗下,他的十字弓抵紧着大腿。
约书亚发现自己远离圣光之源后,碎片的光芒开始黯淡起来,于是便尝试着用拜伦的方法来压制圣光。
圣光大殿门外聚集了十几个卫兵,“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疯了吗,”一名士兵突然喊道,“你不知道骑士团的规章吗?没有骑士团将领以上级别的人带领,我们是不能进入圣光大殿的。”
“可是要是里面真出什么意外,首相大人一定会让我们脑袋搬家的。”
“真是笨蛋,”另一名士兵说道,“我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就行了。即使发生意外,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谁叫我们不能自行进入大殿呢?”
“那所有人必须发誓,怎么样?”
“听上去有点荒唐。不过我们确实应该一起对着诸神起誓。”
“嗯,谁也不能把今晚圣光大殿的异状说出去。谁泄露了这个秘密就要遭到诸神的惩罚。我在想,现在时局那么乱。先是圣王被人谋杀,接下去又是各大骑士团之间的闹剧,现在连国王都被劫持了,我们接下去只有成为炮灰的命运。”
“你们觉得拜伦大人是不是凶手呢。”
“谁知道呢,首相大人一口咬定是他,还有他的手下不也出卖了他?”
“你是说波顿大人?”
巨人波顿现在已经是名义上的金龙骑士团团长。“当然也有可能,波顿大人和首相大人之间有什么交易。”
“噢,应该是只要指证拜伦大人为凶手,金龙骑士团就由他来领导。”
听到这些话,杰兰特半蹲着身子向拜伦斜了一眼,小声说道,“我也觉得是这样!波顿他年纪比您都大,面对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最终选择了背叛。”
拜伦抿抿嘴唇,“也许?我没有想到他最终会背叛我们——不过也许真的到了生死关头,有些人的内心会产生动摇。”
“波顿他还是太小看我们了。”杰兰特笑道,“觉得跟着我们会九死一生?”
拜伦指头一紧,将十字弓收了起来。这时,约书亚身上圣剑碎片的光芒似乎也褪去了。“发生了什么?”杰兰特难以置信地说,“刚才在我们偷听卫兵说话的时候,您做了什么,国王陛下?”
“呃……呃……没什么……只是学着拜伦大人刚才的样子,用斗气压制住了圣光。”
“光之女神啊,您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能力,国王陛下?”杰兰特变得更加惊奇,连拜伦这种黄金骑士级别的斗气都没成功的事情,约书亚却做到了。
“看来国王陛下真的是——”拜伦倒是显得很镇定,“和我的兄长圣王罗伊一样。”
“什么一样?”杰兰特好奇地问。
“国王陛下也是光辉之裔……”拜伦看着约书亚,“那支曾经在远古时代的圣魔大战中,帮助天界诸神并带领人类击退黑暗一族,建立起兰斯王国的光辉一族。只是光辉一族之人和普通人类结合后,血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稀有。即便是兰斯王国的王室成员保留这一血统的人也越来越少。我们这一代除了圣王之外都不具备光辉之裔的血统,包括我在内。”
“不过除了王室成员以外,应该还会有其他一些光辉一族的后裔散落在盖亚大陆?毕竟战争结束后,不是所有人都选择成为王公贵族,也有一些喜欢过着自由自在生活的人们?”
“也许是!”拜伦叹了口气。
月光穿过窄窗流泻而入,在大殿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金色的条纹。“你们看大殿里的光已经暗下去了,应该没什么状况发生。可能就是圣光之源为王国的灾难发出悲鸣!”一名士兵说道。很快,这些群聚于大殿前的士兵,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几句后便慢慢散去。杰兰特悄悄将圣光大门开出一条缝隙朝外面张望了几眼。
“快!趁着这些士兵岗哨交接的时候赶紧离开这里。”拜伦拍了一下杰兰特的肩膀。
三个人轻手轻脚地从圣光大殿离开并一路朝着目的地迈进。很快他们来到了皇宫内的一处石塔下面,这里是皇宫内院的首相塔。三个人找到一处矮树丛躲了进去观察首相塔周围的情况。
四名黑袍银盔的卫兵守在首相塔门前。“我记得国王的尸首就存藏在首相塔的地下室内。”拜伦小声说道。显然帕尔萨觉得将国王的尸体安放在首相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