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山听闻猛得抬头,在对着小姑娘冷冰冰的视线时,脸上不由面露出一丝苦笑来。
他刚想开口说话解释一番,却见一旁的方启然猛得站起身来往后跑,眼中露出阴狠的凶光,三步并作两步地抓住身后的石像就想往屋外面冲。
谷乐一时不察,竟然被他错身跑了出去。然而就在他跑出去的那一刻,却似乎如脚下生根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停在了原地。
来人一身白色干净的衬衫,简单的黑色休闲裤,面容冷峻逼人,却又带着天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当那目光看向他的时候,就像是打量着一个可怜的小丑一般。
“你也算是命大,几次都死不了,”白修翰冷笑,“那……不如让我帮你一把?”
方启然嘴巴张合了几下,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谷乐一看,顿时眼中露出惊疑的神色。几天不见,那个风光无限、温文儒雅的青年人此时却脸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皮肤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一样,脸上还能看到一条条狰狞的血道子。
伤口没有结痂,应该是最近留下来的。
才这么短的时间没见,居然受到了这么重的伤,要说上次和白修翰的一战也只是草草的伤了一条手臂后逃走了。这次,究竟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人物?
几乎瞬间,一个可怕的名字又浮上了心头……
见白修翰掏出一把剑来,横在小师弟的脖颈处,方无山连忙跪拜求饶道:“大师,大师绕他一命吧!他虽然犯过不少浑事,但本质却没有害过你们啊……”
谷乐转过头,又是一柄桃木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方无山瞬间禁声了。
她冷嘲道:“没有伤害我?那我问你,那山洞里面准备攻击我们的俩人可是你们?”
方无山顿了一下,明显一噎,心说那可是你们先出手下套的,他和小师弟也只是为了保命才反击出手的……突然苦逼的是,这些话他都不敢说出口。
看到他眉毛打结的模样,谷乐心里觉得好笑,话语权永远是在强者手里,在这种场合之下,她可是和白漠站在制高点上,霸权独断又能怎样?
方无山迟疑一会,颓然说:“没错,是我们……但我们并没想要伤害你们,只是形势逼人,不得不将那个石像带回去而已。”
见他话中带点了别的意思,谷乐抬了抬下巴:“将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方无山看了一眼垂头的方启然,这才慢悠悠的说:“我俩是修真门派道天派的最后一代传承者,师傅曾经是见证过门派从没落到辉煌的老居士……”
见到白修翰扫视过来的冰冷视线,方无山连忙摆手说:“我说的这些都很有用的!关乎到后面的很多事情。”
谷乐也觉得这对师徒比较清奇,跟着说:“详细一点,我们好掌握更多的信息。”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少女的这句话一出,那个冷冰冰的道士便像是瞬间就安抚下来的凶兽一下,收起的了所有的爪牙,像是一个忠犬一样慵懒的守护在旁边。
方启然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你们也曾听说过,我师祖曾学过一些偏门道法的事情吧,虽然那已经过了很久,无迹可寻,所有的东西也被销毁的七七八八了。但我师傅仍然不死心,妄图复原那些古法梵语的书籍,但是却始终遭到了一些困难和阻力……”
听到这里,谷乐不受控制转头看了白修翰一眼,却见此人依旧一脸淡然的模样,好像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真是一个影帝级别的怪人。
所以人求而不得的宝物被他轻易当做一本破书送人了,不只是说他财大气粗好呢,还是说他粗神经好呢。
方无山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些沉默的气氛,尤沉浸在自己的回忆的世界里。
“师傅一直沉迷在这里,反而荒废了自己的道法。以至于有一次去外面作法的时候,被厉鬼所伤,导致那家人差点命丧黄泉,因此失去了基本的职业信用,我们的生活也险些遭到了穷途末路。”
“后来,有一个大户人家的联系到了我们,想用一百万定金为筹码,让我们做一桩生意。”
谷乐眉心一跳,忙问:“是什么?”
方无山怯懦的看了她一眼,有点犹豫。
“……杀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回答居然来自于靠在门口的方启然。
静谧的空间内突然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像是从地狱里传出的恶鬼呢喃,让人无端身子发冷。
谷乐将视线转移到白修翰身上,却见他一脸无辜的耸耸肩膀:“我觉得他的精神头应该是清醒了,也该活动一下筋骨了吧。”
方启然显然没有了刚才焦躁的情绪,抛在身边的小石像连看都没再看一眼。
方无山打着胆子上前扶他,没有得到两人拒绝的意思,便回头感激的看了他俩一眼。
“您还记得上次我在山洞里提到的那家大户人家的怪事吗?”方无山突然冷不丁的问道。
谷乐心里一思索,好像还真有。
传说那家极为凄惨,先是家养的牲畜死状惨烈,然后是家里频繁发生了怪事,连许多出名的道士都束手无策。她一贯以为这是方无山来唬她的话,可能回事一个套人的陷阱,可又没想到居然和这事扯上了关系。
方无山点头。
“我来说吧,”方启然推开了方无山扶着自己的手,眼中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那大户人家找到了我师傅,想用高价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