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这么大,如果现在暗香遭到了这样的危险真的如同贝芙琳所说,那么现在的情况就一定要让他知道一下。白慈溪看着百叶窗外密密麻麻的雨水,还有那远方朦胧的乌云和亮色的天空,他听完了贝芙琳认真的陈述之后,斟酌再三并且将他的真实身份和目的告诉了贝芙琳。
虽然说是交换,不过贝芙琳所处的位置不可能影响到白慈溪的全局观,现在让她了解情况的核心将后来有助于减少误会。当得知暗香身怀这样的使命,并且生命还受到威胁的时候,这个银发少女变得更加阴沉起来。
白慈溪可没那个闲工夫去管理少女的心思,他连丽雅的心理状态都懒得揣测,现在他必须离开了。然而下一秒钟,贝芙琳伸手拽住了这个年轻的教授,在对面的目光从诧异变成无奈之前,少女立刻说道:“换我去找好了,暗香为了我做了很多很多事情,现在因为我的这份不成熟的性格,接二连三的踌躇让事件变得麻烦,我会去找到候存欣,把问题说清楚的。”
少女半认真的状态搭配上那疲惫的神色,这让白慈溪看不出真假,毕竟不知道让这个贝芙琳去找候存欣会不会解开误会。没等白慈溪出言反对,贝芙琳站直身子,然后走向门边:“奥妮克大人虽然帮我圆了很多的谎话,但是谎话也好,梦镜也好,这么美好的东西不可以凌驾于暗香的痛苦之上。”
当少女将手抹在门把上时,白慈溪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阻止了,以往的行动都是存在一个自我的判断的,但是白慈溪最大的缺点是对熟悉的人毫无判断力。贝芙琳如果是一个不稳定的旁观者,那么白慈溪可以非常精确认真的为她的行动进行评判和预估,然而此刻银发少女的言行遭遇同样让白慈溪同情。这就让贝芙琳变得跟丽雅她们很像,处在友谊这边之后难免影响了守护者公正的判断。
思绪脉动的过程中,银发的少女想也不想就离开了黑色的屋子。单单留下白慈溪一个人清醒地面对屋子内外无限的黑暗,唯独剩下的还有植野暗香那勉强平衡的粗重喘息。此刻的白慈溪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管暗香。他从侧面的窗户看到了贝芙琳飞奔而出的背影和立刻被套上兜帽的脑袋。
屋子外面的雨奇迹般的减弱了,像是感知到人心中的叛逆因而同样失去了力道,庆幸地向前飞奔,贝芙琳却陡然想到见面的第一句话的问题。任何的裁决,谈判甚至是聊天总得有个开始,换做是平时贝芙琳可能会先打个招呼,但是现在对方认定了自己是第三者的话,又不可能为求效果不分场合大声地承认自己是女生的身份。到时候就会面临着信任的问题,候存欣如果别有打算的话那个时候说不定会提出脱衣检查这样的条件。
想到这里,贝芙琳的大脑深处居然闪过了一丝颤动,那是因为心灵深处的不稳定诱发的。不适应刚才的遐想,这银发的少女此时此刻居然想着被候存欣调戏的事情,难道真的像白慈溪总结的那样,她是个不安定的人?
这绝对不可能,贝芙琳猛地在雨水中拍打了几次自己红彤彤的腮帮,刚才明明这里发热的,脑袋不自觉的胡思乱想起来。她现在是为了暗香而努力。必须把问题说清楚,想象就算是现在也依然烦心的暗香,脑补一下一路走来不容易的这两个人。贝芙琳绝对不能这样融化掉,她必须振作的啊!…
掀起斗篷下摆,贝芙琳飞奔起来让自己的行为更加女性化一些,至少不至于在揭露秘密的时候会出现无法置信的状态。原些居住的宿舍,现在除了外面花圃的照明之外早就陷入了黑暗,浓密的乌云似乎是从这里散去的一样,这里是学院雨水最浓密的位置呢。
进入宿舍大厅之后,贝芙琳抖开斗篷将它轻轻地撇在地上,急着通过过道和灯火通明的大厅。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己和暗香分别住在那边了。忽然,面前黑暗的过道里光线照不到的位置窜出一个黑影。几乎是擦身而过的撞向了贝芙琳的肩膀。对方的目标并不是行动中的少女,但是这份冲撞的力道仅仅只是擦边就让她踉跄的向后摔去。
也许是出于本能。飞奔中的对方立刻出手抱住贝芙琳,防止她向着后方的地面近距离接触。这个抱住的动作暂时停在了空间中,两个人都没有足够的回旋之力去改变,等待第三个人从楼上钻出来之后,贝芙琳才急忙从前一个人手边离开。
接着接待大厅的光芒,贝芙琳这才看清对方抱住自己的正是头发湿冷的候存欣,急忙追着过来的却是自己的室友洛瑟玛尔。此时此刻洛瑟玛尔也是穿着敞开胸口的衬衣,一脸慌乱的向着外面跑,等到他完全发现贝芙琳之后便立刻站住脚步,同时,候存欣也察觉到刚才抱住的人是谁了。
“你怎么在这里?”候存欣向后微微退了一步,正好避过了光芒进入黑暗的走道,这让贝芙琳看不见他的表情,更加不好把握接下来该怎么解决焦灼。
空气中透露出闻不出的危机,像是硫磺与火焰无声的摩擦,干燥生冷这样的空间偏偏还是在一片黑暗中,就连站在一侧的洛瑟玛尔都不自觉的打了寒颤。贝芙琳更加害怕了,激动地汗水混合着雨水从脑袋上往下淌却毫不在意,她究竟要面对怎样的悲剧呢?
“我...我想说明一下,我跟暗香她...只是...”贝芙琳极度提高自己的声音,但是声带不争气的进行着毫无目的的摩擦,却发出了奇怪的咕哝声,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