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看了一眼刺破的衣袖,再看枯树上自若神定的蒙面人,不得不承认,气势上他已经输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黑影分析眼下局势,发现对他不利后,没有任何犹疑,抱拳虚礼,身子一晃,跃影离去。
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蒙面人眼底陷入沉思。
那一剑,他没有留手,而是被他躲过去了,此人动作敏捷,反应快速,以他的身手绝不会出自普通人家!
简風,究竟,你的身份是什么?
……
……
莲歆院,亦如寻常,谢冬卿亲自下厨为女儿准备早饭,易雪尘还在睡懒觉,紫衣等婢女打扫卫生,平静安然的一个早上。
而这个时候,外面已经炸开锅,满城风雨,风声鹤唳,笼罩在一种莫名的紧张情绪里。
导致这一切的源头,在于都府衙惊现一具尸体!
早上,衙役回公门当差,打开公门赫然发现衙门大院横躺一个死人,众人惊讶的同时,刻不容缓上报都府尹高大人。
得到消息的都府尹,急匆匆回到衙门,横尸的命案现场。
经仵作验尸,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一剑封喉,杀他的人是一个职业杀手!
死者仅着里衣,从他的穿着来看,死者遇害之际还在睡觉,脸上没有痛苦,表情却流露出惊讶,他们猜测死者死之前与凶手走过交流。
另一方面,高捷认识死者,秦武门门主,戴铖。
在场不止他一个人认识,整个府衙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有胆和官府叫板,在府衙前耀武扬威,不记住他都难。
如今,他死了,就死在他们衙门里!
高捷没有一点幸灾乐祸,反而一副忧心忡忡,他有一种很快就要倒霉的感觉。
在秦武门背后给他们撑腰的人就是衙门忍耐戴铖的理由,同时也是戴铖耀武扬威狂妄自大的后盾。
秦武门,早在三年前被国公府招揽麾下,事实上,它就是国公府养在外面的一支私军!
师爷将散落尸体旁的文书整理好交给府尹,道:“大人,你看这些东西要如何处置?”
这些都是戴铖犯案作恶的证据,其中包括秦武门内部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这些东西一旦暴露出去,云都从此再没有秦武门的立足之地。
高捷接过师爷递来的证据,感觉千斤压顶,小小都府衙有点不堪重负。
“怎么办,当然是上呈圣上!皇上自有圣断,我等听命行事。”
这么多人看到戴铖停尸都府衙,就算他有心遮掩,这事也捂不住!
高捷不禁猜测,杀害戴铖的人和朝廷有仇吗?还是和国公府有怨?亦或是简单的拿钱行凶!
最后一个理由,高捷瞬间否定。
如果凶手只是拿钱杀人,就不会搞出这么大动静。
抛尸都府衙,连同戴铖的罪证,如此费尽心机,定有所谋!
一个戴铖死不足惜,而是他死后一些人作出的反应。
皇上看到戴铖的罪证,定然不会轻饶秦武门,秦武门是国公府养的私兵,皇上有所动作,他们必定阻止,想方设法保全秦武门。
说不定,一个小小的秦武门会成为皇上和国公府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正面冲突的原因····
高捷不禁感慨凶手手段之高明,他的行为真乃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这些罪证不仅洗刷他杀人的动机,而且,以戴铖为饵,准备摧毁秦武门这条大鱼。
他很聪明,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把衙门拖下水,用他们的手对付秦武门····
好一招借刀杀人!
……
……
阿嚏!
易雪尘掩鼻,打了一个不算声大的喷嚏,然后,正襟危坐,看着上座谈话的长辈。
气氛有点严肃。
谢赋沉着脸,看得出他有些不高兴,听他威严的说道:“你想好了?”
谢冬卿如做错事的孩子,在他面前低着头,没有立刻回答,脑海却浮现出昨日与孟氏她们争吵的画面,接着又想起女儿这段时间受的苦……
谢冬卿抬头,直视老父,坚定不移地说:“女儿想清楚了,和雪尘离开这里。不能陪伴爹娘,是女儿不孝,爹怪女儿一人就好。”
谢赋道:“不是你的错,干嘛往自己身上揽。倒是你,是不是在怨老夫没有给你们主持公道,怠慢了你们娘俩?”
谢冬卿摇头,诚然道:“女儿从未这样想过,也从未怨过。女儿明白爹的心思,忽视雪尘是为了保护她,避免暴露她的存在,女儿感恩还来不及,谈何怨怼!”
这是她两天来,沉淀心事而想明白的事。
每次,她回到这个家,只有将军府知晓,对外一直是秘密。
这次,在她过此之前,谢赋就勒令府里的人禁止对外说起她们,就算谢绾如对别人介绍易雪尘时,只说这是我姐姐,只字不提是她姑姑家的表姐。
小辈不知个中原由,简单奉行长辈交待的事。
而深知那段陈年旧事的人却明白,她归家的行为伴随着危险,同时,处理不当,也会给谢家带来未知灾难!
如果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知晓她们的下落,抓着十几年前的旧事不放,仅收留南萧余孽一条,足以让将军府扣上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谢赋没有把她们扫地出门已经仁至义尽了。
夫家与娘家的立场不同,从她远嫁南萧,她就不再是谢家人了。
如今,夫家成为北云通缉的要犯,而她,不可避免同为‘钦犯’。
只是,皇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