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她横着走在皇宫里的四哥,名声从来不算好。
徇私这种小事,只要他高兴,做的更是理所当然,信手拈来。
凌非飏一副‘我护短我骄傲’斜睨小妹,说道:“四哥没别的缺点,就是脾气不好和护短。我的人,不管做了什么事只能我处置,别人没资格,包括你。”
这些话说的非常不客气,当着侍卫宫女的面,没给她留一点面子。
父皇母后都没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他凭什么这么说!
凌慕言面红耳赤,一种被侮辱的感觉,恼道:“谁稀罕?你以为你是谁啊,蛇鼠一窝,呸,都不是好人?”
脸上笑容慢慢褪去,凌非飏板起脸:“这是你和兄长说话的态度?”
不见平素吊儿郎当的样,忽然严肃起来,看着却是有几分吓人。
凌慕言不以为意,从小惯出来的骄纵性子,说话做事不考虑后果,任性而为,也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兄长?哼,我只有一个哥哥,就是凌慕熙。你,不配·····”
随着她最后的话落,还有一个清脆的巴掌声!
巴掌实在太响,以至于听到巴掌声的众人赶紧俯首,装聋作哑表示没看到兄妹二人的争执!
皇室内部矛盾,自己会解决,这个时候过去,谁去谁找死。
可是,不少人还是被四皇子打人的举动弄得震惊了。
公主年纪小,做事冲动,说话有口无心,即是她的兄长,不至于打人吧!
最最最吃惊的莫过于凌慕言,从小到大没挨过耳光,今天却被打了。
凌慕言瞪大双眸,滚着泪珠,叫起来:“凌非飏,你敢打我!父皇母后都舍不得打我一下,你,你敢打我······”
凌非飏对她梨花带雨的委屈样子不为所动,慢慢说道:“他们不管你,做兄长的管你,管管你这刁蛮任性,无理取闹的性子。”
“你才不是我哥哥,你母后是叛贼,你是叛贼的儿子······”
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打断她的话:“慕言,还不赶快住口。”
听到声音,所有人皆惊惧不敢言:“皇上万岁!”
凌慕言吓得逼回眼睛的泪花,转而不安地望向急急走过来的皇后,她旁边的皇上。
“父皇!”父皇不是在宴会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宫宴设在偏殿,由凌曦引起的争执就在娴淑宫,两处相距不过一个园子,早先就有宫女把这边发生的事禀告皇上他们了。
皇上听说闹得不可开交,就过来看看,刚到这里,就听到凌慕言说的那些话。
看着背对他的凌非飏,皇帝心如刀绞!
“皇上,言儿还小,你就饶了她吧。”
皇后过来,挥手让慕言跪下,同时在一旁帮她说好话。
凌慕言跪着不敢吱声,父皇的脸色很难看,这次,她又闯祸了!
同来的凌慕熙,还有姜嬿笙,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静默一边,凝着中间那道削瘦挺拔的身影,眼中露出担忧。
一时间,在场的人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予之······”
最后,还是云帝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
眼底陨落最后一丝黯然,凌非飏回身面对云帝的时候,已然风清霁雨,恢复往日的散漫洒脱。
“父皇,儿臣心小,容不下这么一大家人,这种聚会,儿臣就免了吧,娴淑宫太大,我怕迷路。我的無之宫,挺好!”
云帝如慈父一般笑着,带着安抚之意,说:“予之,多来走动,慢慢就会熟悉。这里没有外人,她们是你的母后,你的妹妹,你的兄长·····”
是吗?
皇后待人永远是完美的,雍容始终带着和蔼微笑,可是,眼睛里的冰凉骗不了人。
妹妹?跪在那里,却偷眼看他,带着怨气的小丫头?
兄长,算了吧,这一辈子,凌慕熙别想做他的兄长!
“儿臣明白父皇的心意。”
凌非飏看着那群与他隔着万水千山的‘家人’,目光落在凌慕熙身边的女子身上,忽地一笑,说道:“父皇若真觉得亏欠儿臣,把她给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姜嬿笙身上。
顿时,脸色难看的不止一个人,云帝当即怒道:“简直胡闹。”
皇后绷不住笑容,混小子,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凌慕熙担心看向身边的姜嬿笙,可是见她一脸绯红,一副女儿家的娇羞而非羞愤时,眸色微沉。
众人众相,凌非飏尽收眼底,心情顿时舒畅了。
“儿臣说说罢了,父皇切莫生气。”
随便说说,你把别人置于何地?
这下,更多人心里不舒服了!
“儿臣有些事需要处理,请父皇准许儿臣告退。”
云帝看着不远处的少年,脸上的不耐是那样显而易见,难为吗?
强留只是希望他更好,如今却是雪上加霜。
云帝挥手:“回去吧,早点休息,不要再闹腾,知道吗?”
“儿臣告辞。”
凌非飏没有半点留恋,转身大步离开,清冷的声音在园中回荡。
“谢宸、佑一,走了。”
谢宸、佑一听到召唤,躬身告退,快步跟上他。
导致发生这一切的凌曦,重重给皇上磕一个头,慌忙地去追他们。
直到看不见凌非飏,云帝来到一直跪在面前的凌慕言面前,不怒自威:“那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凌慕言脸色惨白,慌忙说道:“没人告诉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