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本来就强硬挤出来的笑容因为愤怒,显得愈加难看,仿佛被拧干了汁的苦瓜。
“在下曹州黄巢是也!”黄巢强忍着心中的压抑,再次挤出了一丝笑容。
“呵呵,原来你就是黄巢,早闻曹州黄巢富甲一方,家大业大,今日得见,幸会了!”黑脸将军一脸阴笑着对黄巢抱拳道。
见到对方态度好转,黄巢又笑了,这次,绝对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同时,从怀里摸出一张一千两的大银票,递了过去。
“将军过奖了,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将军笑纳,看在黄某的薄面上,暂且饶了我那两个兄弟,如何?”
黑脸将军毫不客气的从黄巢手里抓过银票,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啧啧道:“不愧是盐帮之主,出手果然大手笔,哈哈哈哈哈……”
看到对方笑得那么灿烂,黄巢也跟着笑了,重新舞起了玛瑙扇,却没想到黑脸将军的笑声噶然而止,顿了顿,脸色一沉,大喝道:“大胆黄巢,竟敢纵容下人殴打我将士,本将军今日若不惩罚,我大唐军威何在?来人,给我将这贼首一并拿了,押入大牢!”
可怜黄巢脸上的笑容再次僵在了那里,十几个兵士一拥而上,将黄巢摁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玛瑙扇也被踩的稀巴烂。
王浩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愣在了原地,事情来的太突然,让他一时手足无措了。
再看看黄巢,因为恼羞成怒,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着,两眼更是布满了血丝,快要喷出火来了。
黄巢不愧是个行走江湖的料,看着眼前的阵势,知道自己今日遇到了硬主,努力的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一回头,目光正好落在了王浩身上,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将军莫要生气,只怪黄某平时管教不言,冲撞了将军,黄某愿接受将军的责罚,只是今日黄某确是有要事在身,黄某恳请将军容我过去跟我那兄弟交代几句,再与将军走上一遭,如何?”
黑脸将军这才注意到了不远处的王浩,一脸狐疑的看看黄巢,又看看王浩,最后,大手一摆,算是答应了黄巢的要求。
得到允许,黄巢这才一身泥土,向王浩走来,那狼狈的样子,跟平时相比,差点没让王浩笑出声。
“王兄,让你见笑了,今日黄某出门不吉,在此遭遇小人羞辱,怕是不能与你一起游玩了,不知王兄可否愿帮我个忙?”
“额,黄帮主,你太客气了,什么事,你说吧!我一定尽力!”
“黄某今日虎落平阳,怕是只有我那王仙芝大哥能救我了,劳烦王兄替我走上一遭,将这东西交给王大哥,他定会相救于我的。”
黄巢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块做工精致的椭圆形玉牌,塞到王浩手中,只见整块玉呈乳白色,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腾龙,落款是一个繤体的黄字,整块玉被雕刻的浑然天成,一看就是块极品的玉器。
“这是我黄家祖上传下来的,也是我与王大哥的信物,王兄只需将此物交到他手中便可,切记,务必亲自交给他!”
王浩攥着那块还残有余温的玉器,眼睁睁的看着黄巢和朱温鹿三人被连推带搡的带进了城,脸上一阵茫然。
草!这叫什么事嘛,还没进城就被人家请局子里去了,老子还要给他搬救兵,不是,那货不是很牛逼吗?怎么城管都不把他当回事儿?
“晋晖兄,那货说的那个什么王仙子你认识吗?”
“呵呵,王大哥,是王仙芝,不是王仙子,这人我倒是听说过,倒是不曾见过,但听闻那王仙芝也是贩卖私盐出身,如今更是富甲一方!”
“我明白了,原来跟黄巢那货是一路货色,都是个暴发户!我还以为是什么高层官员呢!”
“王大哥,依我看,咱还是先进城,找人相救要紧,若是迟了,黄大哥和鹿大哥怕是有的苦吃了!”
“只是这濮州城如此之大,咱们怎么找寻?”张造挠着头问道。
“那王仙芝那么牛逼,随便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没有黄巢在场,王浩顿时感到轻松了一大截,进了城,王浩并没有去找王仙芝,而是先去了酒楼,要了一坛酒,大吃大喝了起来。
王浩说的没错,像王仙芝和黄巢这样的练家子,本来就名声在外,压根儿就不用去找,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问问,问题就解决了。
很快,晋晖打探消息回来了,那王仙芝的家,并不在濮州城中,而是在城外五里处的聚贤庄。
等到四人酒足饭饱,已经到了深夜,王浩坐在昏黄的烛光下,再次打量着手中的玉佩,张造早已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只有晋晖,背着双手在屋里焦急的踱着步子。
“不知鹿大哥如今是否可好……”
“放心吧!有黄巢在,他死不了。”
一想起那货,王浩就一肚子气,要不是黄巢苦苦哀求,他才懒得去管。
不过有一点王浩绝对可以肯定,只要有黄巢在,那货绝对死不了。
带着几分忐忑,几分郁闷,王浩也进入了梦乡,把黄巢交代给他的重任,忘到了九霄云外,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晋晖早已经不知道从哪雇来了一辆马车。
“地点你都摸清楚了吗?”
“放心吧!王大哥,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身,晚了,怕是鹿大哥又要吃苦了!”
“让那货吃吃苦头也是好事儿,谁叫他整天没事找事。”
说完,王浩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