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朱温失踪了?李克用显然有些惊讶,起身质问道。
“是的,将军,今天早上我们醒来时,朱温将军就已经走了?”
“那厮走之前,可曾留下什么话?或者说要去哪里?”
“额,这个倒没有。”
李克用依旧一脸狐疑的喃喃自语:那厮会去了哪里?……
许久,那货无奈的叹了口气,重新坐了回来,继续问道:“王将军可曾亲眼看到周将军战死了?”
见到那货一脸不罢休的架势,王浩扔了筷子,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而尽,故作镇静的讲起了那天尚让如何点名要跟周岌决一死战,周岌落慌而逃,自己又是怎样奋不顾身追上去营救,与追赶过来的沙坨军相遇……
李克用两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的听着王浩的解释,直到王浩说完,仍是紧盯着王浩的脸,仿佛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如此说来,周将军是生是死,也无人知晓了?”
“确实是这样的将军,不过lùn_gōng夫,恐怕周将军凶多吉少了!”
李克用抬头,望着天际,又是叹了几口气,幽幽道:“但愿周将军吉人天相,能够化凶为吉……”
一旁,李克用摇椅晃的起身,道了一声本将军要就寝了,随即在李嗣源等人的搀扶下,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王浩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看着李克修,李克让兄弟两人一副装逼的样子,众人哪里还有食欲,各道了晚安后,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就在王浩差不多将这件事忘了的时候,从许州来的一封信,再次让王浩的神经绷了起来。
那是三天后的一天,王浩闲的无聊,约了王处存和时薄等人打算去营地外的镇上闲逛,这时,李存孝骑着马打远处奔了过来。
“吆喝,王将军这是要去哪?”
“打炮去,你去吗?”王浩抬头,微微笑道。
打炮?李存孝石化在了原地,好久,又是冷哼一声道:“我家将军请你到账中问话!请吧!”
问话?这下轮到王浩石化了,想到那货自从与自己有了不快之后,已经渐疏渐远,怎么突然要问话了?正要问个明白,却见李存孝早已绝尘而去了。
中军账里,李克用正坐在帅椅上,一脸严肃,见到王浩进来,只是象征性的动了动身子,目光,冷若如剑。
“王将军,你可相信这世间有鬼神之说?”
“额,这个嘛不好说,该信的时候还是得信!”
李克用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道:“如今周将军向你索命来了,你可有话辩解?”
说着话,那货将面前一封用牛皮纸装的信推了过来,看到信封上面‘许州节度使周岌书‘一行字,王浩瞬间又感到了压力山大!
尼玛!看来那货终究还是没死,带着无比忐忑的心情,王浩将信拆了开来。
没有任何的衬托,周岌开门见山的列出了王浩的四大罪状,其中勾结贼军,陷害忠良两条更是大写特写,当然,对于那天王浩如何勾结尚让,将自己引至无人处,险些让自己身首异处,添油加醋般的大肆渲染了一番,完了,又是恳求加威胁的要求李克用务必将王浩正法。
信,并不是很长,王浩用了不到两分钟便看完了,在意识到了问题并不是很严重后,王浩将信重新放了回去。
“将军相信他说的话吗?”
李克用面无表情的反问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你可知道,光是勾结贼军这一条,便足以处你死刑了!”
“确实是这样的,如果将军真要相信他,我也没有办法,但是如果仅凭那货的一面之词,将军便要给我定罪,我不服!”
李克用颔首道:“这个本将军自知,即便是那官府断案,也得需人证物证,王将军,你有何证据?”
“回将军,王重荣,王处存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那周岌跟我有仇,分明就是想嫁祸给我!”
“哦?如此说来,却是那厮诬陷你了?既是如此,你且回去,待本将军细细调查之后再与你问话!”
外面,依旧春光灿烂,从李克用的营帐出来,王浩有些抓狂了。
你麻痹9没完没了了?你丫的还能不能来点别的?听着身后李克用与王铎争论的声音,王浩暗骂了几声操蛋,早上愉快的心情早已被打的粉碎。
好在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有被忽略,所有的思想都有被转移的可能,就在王浩纠结着这件事时,从前方传来的消息,彻底的将所有人的视线,转移到了五十里之外的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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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梁田陂一战,朱温总算看清了李克用的狼子野心,在他看来,李克用不顾一切的冲锋陷阵,只是为了给自己以后称霸中原在铺垫脚石罢了。
悲愤之余,朱温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投降,就是一个错误!
什么左金吾大将军,河中行营招讨副使,全是拿来哄孝子的,现在,唱主角的还不是李克用?
心中的伤痕,远远要深于表面上的幸福,当王浩等人正向零口进军的当天夜里,朱温的营帐,此时,外面的篝火映红了整个营地。
朱温喝光了最后一坛酒,已然怒火中烧,眼眶因为愤慨,也布满了道道的血丝。
这时,谋士谢瞳掀帘走了进来,小心的问道:“将军近日总是愁眉不展?可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