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是在睡梦中,被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惊醒了过來,暗骂几声操蛋,王浩揉了揉眼睛,走出了营帐。
东方,刚亮起了一抹鱼肚白,晨曦里,空气越发显得清凉新鲜。
不远处,沙坨传旗将骑着一匹马,來回奔跑于各部军营前,立刻扬起了一片尘土。
“我家将军有令,传令尔等速去帅营商议军情,不得怠慢!”
各部的将领,从营帐里探出了脑袋,咒骂声,士兵的埋怨声,瞬间交集在了一起。
不远处,李克用身穿一件短汗衫,正神情严肃的扫过各个军营前,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
好久,人终于到齐了,尽管李克用吩咐随从将营帐里的桌椅尽数抬了出來,也仍旧难容那些大佬。
最后,李克用不得不下令,在外面,就地拼了张巨型会议桌,这才解决了基本问題。
入座时,好似提前商量好了似的,左边,时薄,朱温,王处存,王重荣,诸葛爽,王浩等忠武八都将共十三人依次而坐。
而在右面,王铎,康实,安师儒,周岌,李克修,李嗣源,李嗣昭,李存信,李存孝等十几人也是依次而坐。
这种默契,在无声中,不言而喻,李克用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犀利的目光将所有人扫视了一遍后,才冷哼了一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而接下來的事情,让左面的那些将领差点崩溃。
说是商议,倒不如说是一场早已策划好的安排,沒有任何交流,更沒有任何商量,只是在王铎与李克用的眼神交流后,李克用铺开了行军地图,开始了‘点菜‘。
康实,安师儒,朱温,时薄,诸葛爽为将佐,王重荣的河中骑军营为左侧翼,周岌为右侧翼,分别负责左右夹攻。
将佐?朱温等人再也忍不住了。
“将军可是瞧不起我们,为何这将佐之职,要委任于我等……”
“敢问将军,这前锋却是由谁人來打……”
…… ……
一时间,质疑声四起,就连一向沉稳内敛的王处存,也不顾王浩的阻拦,也跟着嚷嚷了起來。
正中间的位置上,李克用狞笑了两声,对着身后一甩响指,一个随从立刻上前,将虎符和尚方宝剑递了上去。
“各位都是军人,为何这般不顾大局?克用深受皇恩,不得已而为之,若是有谁不服,可上得前來,拿了令剑!”
语气,带着威胁和不可驳斥,甚至还带着几分阴狠。
看着那两件东西,众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不再做声了。
黄继光的事例,告诉我们,扑的急,挂的早,作为二十一世纪的青年,王浩早在断奶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李克用,硬是打翻了这个逻辑。
前军,由李克用亲自统帅,三个兄弟,八个义子,十三太保,各率两千沙坨军护阵。
而中军,则是王处存与周岌,正当王浩纠结着自己的位置时,李克用清了清嗓子,环顾四周后,才将目光落在了王浩等人的身上。
“王将军,此番后军掠阵的大任,就交予你们八人了,希望你们莫要辜负了皇恩……”
事情终于明了了,沙坨四万大军,依旧是主角,这便意味着,这场仗,如果胜了,李克用无疑就是功盖过世,到时候,沙坨人,将会迎來一个更加崭新的时代。
现在,所有的人终于明白了,李克用在孤注一掷,用沙坨人的性命在赌这一场恶战。
草泥马,老子还是拉拉队,你丫的可不可以再阴点,看着一脸自信的李克用,王浩总算是看清了那货的真实面目。
对面,李克用草草的做了会议总结,完了,又是满脸期望的将所有人扫视了一遍。
“各位将军这便回去,好生做做准备,三日后拔营,共赴梁田陂!”
这场会议,开的有些压抑,压抑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來,回到各自的营地,朱温,时薄,王重荣,等人尽是郁郁寡欢,更多的,都是用各自的方式发泄着心中的压抑。
早春的太阳,终于懒洋洋的爬上了山岗,看着那几个同仁一个个垂头丧气,王浩揣着满腹的无奈,走上了坡顶。
“呵呵,王大哥,怎的别人都是一肚子怨言,为何你却如此轻松?”身后,晋晖微笑着问道。
“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有什么办法?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好事吗?”
“好事?王大哥,此话怎讲?”
“那货要学黄继光,就让人家去吧!这样一來,咱们正好可以保存实力,坐收渔翁之利,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黄继光?坐收渔翁之利?……
晋晖彻底的茫然了,只是看着王浩一脸邪恶,似乎明白了什么?继续问道:“王大哥可是有何好计!”
“呵呵,不错,我已经想好怎样收拾周岌那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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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坑西南三十里处,梁田陂,远无密林,近无山丘。
十万盟军赶到的时候,黄巢的十五万大军早已等在了那里。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间变得乌云蔽日,不时刮过的大风,吹起漫天的黄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对面,突然传來了震天的喊声,在空旷的天地间,久久的回荡。
“这是怎么回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