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北风呼啸,不时拍打着营帐,发出一阵哗哗的响声。
王浩坐在四方桌前,借着烛光,盯着一本花名册正发着呆,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五百名士兵的姓名,籍贯,以及入伍的年份。
那些平时只有在新华字典里出现的繁体字,犹如一条条扭动的蚯蚓,不时刺激着王浩的大脑神经。
擦!你丫的就不能弄成电子书吗?合上册子,王浩揉了揉太阳穴,无比操蛋的站起身,将火盆往身前钩了钩,扔进了一个红薯,正要研究研究物体的热能反应,一个黑影闪了进来,随即,烛台上的蜡烛熄灭了。
“贼王八,你这挫鸟,为何见了老子进来,就要吹了灯?”黑暗中,秦宗权一声暴喝,将成汭三人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吹你妹!对着黑暗中的秦宗权,王浩狠狠的回了一句,压根儿也不用担心那货能不能理解。
蜡烛,重新被点起,抬头,只见秦宗权拎着酒坛子,满脸通红,对着王浩猛打了几个酒嗝,让王浩顿时感到了窒息。
“将军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你这挫鸟!本将军就这么不受待见?”
“额……”
王浩算是真的无语了,从身后抓起凳子,扔给了那货,一回头,却闻见了一股刺鼻的焦味,忙抓起铁钩,将那根面目全非的红薯拨拉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贼王八,你这挫鸟,当真是愚蠢至极,鸟大的红薯,竟能烤成这样,笑死我也……”
看着那货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叉腰,笑的惨不忍睹,王浩全然没有了食欲。
不顾王浩的反感,秦宗权仰头又是一大口,连叫了几声好酒,在王浩身边坐了下来,目光,却久久的落在了桌子上的天影上。
看到那货饥渴贪婪的目光,王浩正要伸手去抓,没想到却被秦宗权抢了个先。
仿佛是在鉴赏一件上乘的艺术品,秦宗权将那把刀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足足有五分钟,这才缓缓的拔刀出鞘。
黑暗中,天影再次归于了有影无形中,随着秦宗权的抖动,几道刀芒,投在了营帐上,就连摇曳的烛光,也显得黯然失色。
“好刀!好刀!得此神器,不枉此生!”许久,秦宗权才一脸向往的啧啧道。
看着那货爱不释手的逼样,王浩不禁又想起了杨复光霸占自己彩票的事,顿时死的心都有了。
你丫的特么不要脸,你家里人知道吗?
王浩正想着待会儿怎样要回刀时,却见秦宗权将刀插了回去,叹了几口气,重新将刀放回了原处,看到王浩松了一口气,秦宗权瞬间又将脸拉了下来。
“贼王八,你这挫鸟,可是在想老子是个夺人所爱之辈不成?”
“额,将军是怎么看出来的?”一针见血,王浩深深的震精了。
“哈哈哈哈,这有何难?老子一眼便可看得出来,若不是忌着此刀邪气重,老子或许是要定了!”
说完,秦宗权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拎了酒壶走到营帐口,再次回头对着王浩说道:“贼王八,此刀世间少有,倘若你能苦以练习,日后定能傲世天下,哈哈哈哈哈……”
“王大哥,那厮刚才所言,是何意思?”晋晖凑上前问道。
“语文老师死的早,要不你去问问那货吧!”
扔下石化的晋晖,王浩出了营帐,站在旗杆下,望着深沉如墨的冬夜,陷入了沉思当中。
怎样训练那五百个士兵,成了王浩最纠结的心事,魔鬼训练,似乎有些不太现实,毕竟,这里是大唐,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
思绪,将王浩拉回到了学生时代,体育课上,各种体能训练,长跑,单杠,哑铃,广播体操……
想着想着,王浩笑了,笑的很邪恶,一想到明天,第八套广播体操,将会出现在大唐,王浩不禁哑然失笑了。
广播体操?马拉松?听到王浩从嘴里蹦出这两个‘星体‘词,晋晖三人彻底的凌乱了。
“王大哥,这广播体操和马拉松,却是何物?”
压根儿用不着解释,王浩在营帐里,一口气做完了前四节,一旁,晋晖三人皆是大张着嘴,目瞪口呆。
“有趣!有趣!比起洒家在紫云寺里敲钟念佛可有趣多了,王兄弟,不如你也教教洒家,如何?”成汭一脸兴趣的大叫道。
“呵呵,不光你,从明天起,全部都得学!”
人,都是喜欢追求新鲜感的动物,除了张造有些不爽,晋晖和成汭,欣然表示接受。
摇曳的烛光里,四人身影交错闪动,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个小时后,四节广播体操,三人竟也学的像模像样。
天没亮,王浩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的梳洗后,来到了营帐外。
大雪后的早晨,干冷干冷,薄薄的晨雾,在东方的衬托下,显得几分淡红。
很快,五百个士兵,在成汭的带领下,懒散的走了过来,见到新任的都将,大多表示的都很淡定。
一听说跑步十圈,整个人群炸开了锅,更有甚者,称要去秦宗权那里告发王浩虐待士兵。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王浩终于原谅了秦宗权的暴,王浩愤怒了,唰的抽出刀,随着一道刺眼的刀芒在晨曦中闪过,人群,立刻停止了骚动。
紧接着,成汭也脱了棉袍,啐了一口痰,抡起百十斤重的禅杖,砸向了操练场上的一块巨石。
“轰!……”
一阵石灰飞起,簸箕大的青石顷刻间变成了碎块。
“若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