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岌眼睁睁的看着十几个士兵冲上了漕船,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了地上。
“回大人,船上装的,是漕盐!”
“好你个周岌,竟敢徇私枉法,私运漕盐,来人,给我拿了,押回军帐,等候发落!”
可怜周岌,手上还滴着血,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私运漕盐!王浩笑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坏了那货的好事。
薛能也笑了,当然是对着王浩笑的,一边拍着王浩的肩膀,表示安慰,一边重新打量起了王浩,眼前这个年轻人,好样的,才投军几日,就立了一大功。
“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额,我叫王浩!”
“王壮士果然不负我望,忠勤恪守,为我军立了如此之功,明日本官便上奏朝廷,为你加官封赏!”
尼玛!这也行?看着薛能那表情,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王浩总算踏实了。
作为当事人,王浩也被薛能请进了中军帐,对周岌进行了连夜审问。
据周岌交代,自己是奉了自己的姐夫杨祖殷之命,利用关系,打着盐运司的幌子,公然贩起了私盐。
当然,对于干勾当所得来的银两及用途,周岌守口如瓶,只字不提。
审讯到此结束,薛能并没有轻松多少,怎样给周岌定罪,成了薛能最头疼的问题。
薛能将王浩留了下来,吩咐手下又是看座,又是沏茶,一边与王浩拉着家常,一时让王浩感到了受宠若惊。
“唉!老夫自认阅人不少,却误信了此人,酿此祸端,所幸王兄弟发现及时,若不是如此,指不定哪日怕是连老夫也要被牵连了,幸矣!”
“对了,大人,那周岌不是在县衙当官吗?怎么现在成了都将?”
“听王兄弟之意,可是认得那厮?”
“额,当然认识了,就连杨祖殷那个老东西,也和我喝过茶呢!其实我叫王建,是朝廷的钦犯,无路可走,才来投军的!”
“你是钦犯?所犯何事?……”
看到薛能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王浩有点后悔自己告诉薛能了。
尼玛!不就是钦犯嘛!你丫的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得了,既然装逼,就装到底吧!
王浩从自己怎样遇到了柳小婉,‘借钱’开了天下第一店,又怎样认识了杨祖殷和周天虎,可恨那个二逼青年周天虎,想要霸占自己的女朋友,被自己一刀结果了性命,最后逃路逃了半年。
当然,对盗窃牲畜和穿越,以及参加黄巢的革命,王浩一并给屏蔽了。
对于王浩的遭遇,薛能表示自己也很同情,对于王浩杀人,更是表示自己很能理解,用薛能的话说:天下之仇,莫过于夺妻之恨和杀父之仇。
通过一个小时的勾搭,两人很快熟了起来,薛能从自己寒窗苦读,一直讲到了升任刑部三品,又如何看不惯朝野中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势,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种豆南山下,置身世外桃源中。
“对了,大人,您认识杨复光吗?”
一提到杨复光,薛能差点抓狂了,将杨家的十八辈祖宗也连带问候了个遍,似乎还不解气,又痛斥起了大唐政府的腐败和无能。
“怎的王兄弟也认得杨祖殷那阉头?”
“额……不太熟!”
“那王兄弟问这作甚?”
“呵呵,那个老东西拿了我的东西!”
薛能告诉王浩,如今的杨复光,可谓是如日中天,一手遮天了,和一个叫田令孜的同类,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自己就是看不惯,在内阁会议上发表了点个人意见,就被杨复光一句话,发配到了许州。
哈哈,怪不得这货对那个东方不败这么感冒,搞了半天,这货分明就是个愤青嘛!
看着薛能继续喋喋不休,王浩不禁有点同情那货了,无奈,人家是领导,说话再怎么不中听,还得憋着!
“大人,那个周岌你准备怎么处置?”
“此人身为都将,却以身试法,按我大唐律法,贩卖私盐者,当处以斩刑!”
擦!这么严重!一想到周岌人头落地的惨景,王浩不由得感到了一丝失望。
薛能不愧是老狐狸,似乎从王浩脸上看到了什么?呷了一口茶,笑眯眯道:“王兄弟心中可是不甘?”
“额,有点!”
“不瞒王兄弟,老夫心中也是有些忧虑,如今朝中奸佞当道,怕是那周岌即便被押解进京,杨祖殷那老匹夫也会上下打点,保得那厮性命,如此一来,老夫便又要得罪人了!”
薛能双眉紧锁,站起身,在王浩跟前转起了圈,直看得王浩瞬间又蛋疼了。
“呵呵,这么说,大人还真拿那货没办法了?”
“听王兄弟之意,可是已经有了计策?不妨说来听听?”
“大人,我听说杨祖殷私下招兵买马,很有可能要造反,难道大人不知道吗?”
“什么?竟有此事?王兄弟,此事事关我大唐兴亡,可不得乱说!”薛能一脸紧张,似乎又夹杂着一丝兴奋。
“这个我当然知道,早在半年前,杨祖殷就让周岌私下横征暴敛,现在又冒着生命危险贩起了私盐,还有,那个周岌不是在县衙当官当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投军了,大人不觉得奇怪吗?”
王浩的一番话,彻底的点醒了薛能。
这不,那货坐不住了,一会低头沉思,一会儿搔头弄耳,许久,才自言自语道:“王兄弟此言不虚,老夫也是深感疑惑,若果真如此,我忠武军绝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