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兄弟横死,他们却互相怀疑,吵成这个样子,这沈家几个兄弟间的感情还真是差劲。”薛灵妩看着吵成乌眼鸡一般的沈家两兄弟,撇撇嘴不屑道。
“这只是好戏开场,只怕这案子会越查越精彩呐。”慕云庭的嘴角闪起一抹冷笑,这种事情他实在见得太多,兄弟兄弟阋于墙,说到底绝大部分还是为了个财字。沈家的富贵又不是寻常人家可比,这么大的家业在前,兄弟几个能同心协力才是怪事。
“他现在人呢?”霍芷秋压着嗓子问管家,她的脸色已经由白转红,看着似乎是十分气恼。
“正在侧厅等着。”
“三爷呢?”
“三爷……还没有回来。”
“先派人请三爷回来,我现在就去侧厅会会他。”霍芷秋严声吩咐。
“怎么了?”沈献章看霍芷秋面色不善,就知道有什么大事发生,也无心再继续吵架,忙问道。
“没什么,”霍芷秋却正了正脸色,若无其事道,“不过是三爷的一些私事,两位大哥,四弟的事不报官实在不好,毕竟是条人命。加上我……的孩子,已经是两个人了。若在如此放任下去,我真的怕沈家很快就要被人杀光了。你们难道真的想等到人都死绝的那天才肯查这件案子吗?”霍芷秋说着眼眶便红了起来,两行清泪在眼眶中转了两转滚落下来,声音悲切颤抖。说的在场的人都有些不忍起来。
“弟妹你不要这样,我们也是不想让老爷子不高兴,他一把年纪了,最近身体又实在不好。若要忤逆他的意思,他发起脾气来,只怕又要添一层病了。”沈弥章见霍芷秋难过,忙收了脸上的怒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和善,缓缓劝道。
霍芷秋掏出袖中的帕子抹了抹眼泪,虽仍是凄楚满目,但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得体和坚定,“反正慕大人已经来了,尸首也验了。就让他帮忙查这件事好了。至于爹有什么不高兴的。我自然会同他解释。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沈家。希望大哥二哥可以理解。我还要去找三爷,少陪了。”霍芷秋说完也不管其他人同意与否竟匆匆离开了。
“方才到底是什么事?”沈献章忙叫住了管家问。
“三夫人方才说了是三爷的私事。”那管家自然不好开口,敷衍道。
“嗯?”沈献章右眉一挑。冷哼一声瞪向那管家。“我倒不知道这里现在是谁家里,我问句话竟也这么难了?”
那管家似乎很怕这位二爷,忙低声道:“小人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只是方才外头有人来说要找三爷,那人说自己是那个彩戏师天凌空戏班里的,说是昨晚三爷答应给这个彩戏师一笔银子,他今早过来支取。可三爷昨晚出去看斗彩大会,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所以小人只能来找三夫人。”
“三爷给一个彩戏师银子做什么?”
“就是这么说,谁知道呢?小的问那人。他也不肯说,只说三爷自己知道。他只管来领银子。”
“多少银子?”
“二百万两。”那管家偷眼看了沈献章一眼,才吞吞吐吐道。
“什么?二百万两!”沈献章和一旁站着的沈弥章异口同声道。
“老三要这么大一笔钱做什么?”沈弥章很是疑惑。“天凌空不就是去年夺魁的那个彩戏师吗?”
“哼,你还不知道老三的脾气,平生爱的就是这些新巧奇怪的玩意儿,那些彩戏师本来就古古怪怪的,说不定是受了那个什么天凌空的蛊惑,迷了心智才会要给他那么大笔银子。”沈献章接话道。“老三也真是的,以为自己娘子现在暂时管着沈府的事务,整个家业就是他的了吗?两百万两,好大的口气!”
“二弟你生气也没用,这钱现在也是老爷子的,你犯不着心疼。”沈弥章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伸了个懒腰,慢慢悠悠道:“今日起的还真是早,我看我还是回去补个觉好了。我劝你也别着急,回去喝口茶听个曲儿,别操心那些不该自己管的事儿。”
“哼!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管不着!”沈献章的脾气依旧很坏,对自己大哥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哼一声袖子一甩便走了。
沈弥章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冲薛灵妩和慕云庭笑笑,拱手道“两位自便,我少陪了。”
“沈大爷客气了。”薛灵妩忙道,她巴不得所有人都离开,否则吵得她实在头疼。见沈弥章也走了,薛灵妩问慕云庭道:“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尸也验了,话也问了,你还想怎么办呢?神捕大人?”慕云庭笑着问。
“这次那个凶手怎么没有留口信呢?”
“我们还不能肯定换酒和杀害霍芷秋孩子的凶手同这次的是同一个,所以才不一定留有口信。”
“你怀疑还有别的凶手?”
“也有可能,毕竟这次的手法和上次有些不同。”
“会不会像沈家两兄弟说的真的就是他们府里的自己人呢?”
“密室杀人,又是半夜,是自己府内的人犯案的可能性是比较大。不过我不明白的是这凶手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大费周章,就像沈家老四的死,内房中只有夫妻两个,他为什么不把两个人都杀了?为什么留下四夫人这个活口呢?还为了不惊动旁人用了迷香,再说这件事如果真的像上次的口信说的是为了复仇,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为什么?”
“你觉得一个同沈府有深仇大恨的人,会有这种耐心等待吗?而且既然是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