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夜莲远去的背影,众人齐齐舒了口气。
柳若衣说道:“恭喜萧兄。”
严萌振奋说道:“还是萧哥哥厉害,看她还横不横。”
十三郎若有所思,没有理会她们的话。
两女略显尴尬,贾克轻咳着说道:“萧兄弟,可是有什么不对?”
十三郎醒悟过来,向两女投以歉意的笑,回头问:“灵老怎么看?”
灵机皱着眉,老脸上沟壑堆叠到一处,愁苦说道:“像又不像,熟又不熟,说不清楚。”
十三郎说道:“不是问你这个?”
“那是哪个?呃……别的,容老朽再想想?”
“算了吧。”
十三郎转过身问:“袁师兄怎么看?”
众皆惊诧,不明白十三郎为何有此一问,或者说,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他。
……
……
除了贾克,没有人看出来袁朝年有何出众之处,直到灵机横空出世,以山君弟子身份威慑当场,大家才意识到:十三郎身边的人,似乎个个都不简单。
即便如此,众人依然没有将他太放在心上,包括贾克在内,最多认为袁朝年背景复杂,个人力量几可忽略不计。
然而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人群里,十三郎特意征询袁朝年的看法,就由不得贾克不多做些思量。他望着十三郎认真的表情。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顿时汗透重衣,险些惊呼出来。
“假如十三郎一直不出现,紫云城主将之位,到底会是谁?”
灵机的身份或许不重要,但他的修为是实实在在的元婴期,如何瞒得过众多老怪的目光。那样一来,紫云城主副将至少可以确定一人,也就是贾克才对。
主副两将的位置一直悬空,不仅仅给外人带去迷惑,同时也让紫云学子士气大减。老师与院长不可能考虑不到这点。那么他们的用意是……
“另有其人!”
想到这种可能,贾克霍然抬头,眼中露出震惊难以置信的神情。到底是久经熏陶的大派传人,贾克马上想到更深一层。
“萧兄弟为何当众问出?难道是有意提醒我。或是警告……”
“道院的这盆水,比我想的更深啊!”
惊疑中,袁朝年无奈抬头苦笑说道:“很厉害。”
十三郎平静的目光看着他,示意其继续。
袁朝年只好说道:“识进退,放得下,所以更厉害。”
十三郎微微点头,说道:“是啊,比我想的还要厉害一些。”
严萌再也忍耐不住,嗲声埋怨道:“你们到底说什么呢?能不能不要打谜语。”
周围尴尬无措,十三郎笑了笑说道:“萌妹子想一想。假如你换在夜莲的位置,刚才会怎么做?”
严萌为之愕然,小嘴张成好看的o形,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其它人均在内心思量,仅仅过了片刻,柳若衣叹息一声说道:“若衣明白了,的确如萧兄所言。”
贾克曲回也都意识到了什么,纷纷点头,严萌越发羞愧愤怒,娇喝道:“你们都厉害。你们都……欺负人!”
被她这样一闹,紧凝的气氛顿时松弛下来,十三郎微笑解释道:“换成别人,刚才是不会从椅子上站起来的。”
“为什么?”严萌忘记了伤心,赶紧追问道。
“因为骄傲。因为那是承认失败。”
柳若衣抬手将她额前的发丝理了理,说道:“以夜莲的骄傲与过往。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的失败,且败因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椅子……何其不易!”
贾克凝重说道:“就算她不是夜莲,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众人点头,严萌原本觉得自己已经听明白,此时又重新迷糊,愤愤说道:“有那么复杂嘛!不管怎么说,她已经败了第一阵,还是萧哥哥厉害些。”
柳若衣诚心赞叹道:“萧兄心思如发,实非我等所能及。”
“夜莲又不是什么千年老怪,怎么可能真如人形容的那样完美,若再过了三五十年,或许她能洗尽铅华褪去凡心,自可不受外势所扰。”
十三郎平淡说道:“可假如是那样,她就已经不算浮世中人,也不会跑过来质问,更不会做这种怄气之举了。”
他指着那张立下汗马功劳的椅子,说道:“谁坐?不坐我收起来了。”
众人纷纷摇头,望着椅子的目光充满敬畏,宛如面对千年老魔。
“一把椅子而已,至于嘛。”十三郎轻轻叹息,本着勤俭持家的念头,挥手将它收入囊中。
还是严萌忍不住,说道:“哥哥怎么会想到用这个……椅子的呢?”
“椅子不行就用床,总有办法可想。”
“你……你要把她哄上床!怎么哄?”严萌的尖叫发出一半,如同被捏住脖子的小母鸡。
“……比方懂不懂,比方!”
十三郎大为愤怒,灵机突然嘀咕了一句,引发更多震撼。
“其实,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床。”
……
……
“十条壮汉**米,任你三贞九烈仙子圣姑,通通要被拉下神坛!”
十三郎记不得自己从那本书上看到的这句话,唯一留下的印象是,自己当时被震撼到哑口无言外加钦佩莫名,深深为说出这句话的某人所散发的王八之气所折服。
粗蛮历来是对付圣洁的最佳毒药,十三郎不会赞同那样的做法,却不不能不承认,它的确直直核心本质,是解决问题有效法子。
龙有龙行。鼠有鼠道。十三郎干不出那样的事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