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许多天,肖想都十分后悔当晚应了廖慕青邀请,去恒通当铺看他们。
可是后悔也毫无用处,尽管肖想非常不情愿,但他还是成了未来潜入掖星院的关键人物。
廖慕青得知此事之后几乎笑的岔了气,然后非常热心的表示愿意帮忙,连着几天替肖想张罗衣服,打听彦始平日喜好,甚至提议肖想学会几首小曲,被肖想严词拒绝之后,廖慕青还十分遗憾,说他本来想自己亲自教的。
把肖想交给廖慕青之后,熙然他们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掖星院地图的事情上。他们分别给了掖星院运送各类容消耗品的货夫一笔钱,请他们休息一日,再由御龙卫带上面具暗中顶替。
这几个御龙卫分别从掖星院不同入口进去,尽可能多走动,看到更大范围的院内样貌,等回到当铺,再绘成地图,凑在一起。
靠这法子,他们确实得到了掖星院大部分地方的地图,可是掖星院最核心的地方,却没人能够进去。
廖慕青看到那部分地图之后,蹙眉道:“你们缺的,应当恰好是管仑最常呆着的几间净室。”
蜂鸟沮丧道:“那地方一般下人根本没机会靠近,还得另想办法。”
熙然一直没说话,紧紧盯着地图看,突然她指着地图空白西北面的一排房子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百里奕道:“是账房,离净室应该很近。”
“如果能到这里,或许有办法看到净室。”熙然手指在地图上轻轻一扣,忽然眼神一亮,扭头问离枫,“城主大人,以你巨力,眨眼间捏碎钱币,应当不是问题吧?”
离枫从袖中摸出一枚钱币,双指轻轻一扭,那枚钱币便化成齑粉,散落一地:“你说是这样?”
熙然点点头,又立刻摇摇头,也从袖里掏出一袋钱币,拿出十枚来,都交给离枫,笑眯眯道:“是十枚一起。”
这天傍晚开始,炟赫城的天际就窸窸窣窣的洒出小雪,雪粒不大,却令空气变得十分清冷。这种天气熙然也不愿出门,呆在屋里看书,蜂鸟和离枫还是时不时斗嘴,这两人皆越来越多的疙瘩,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熙然和百里奕都觉得无妨。
这雪一直下了一天两夜,到第三日一早盯在掖星院外围的御龙卫就来回报,说管仑坐马车出了门,朝城外去了。
众人一听正是机会,熙然带上面具就和离枫直奔掖星院,假扮成炭房的伙计,去给掖星院送炭火。
计划那晚就已定好,但是担心管仑察觉他们的自然力,只能等到他不在家才能寻机会进去。
他们去的是掖星院西门,负责收炭火的应该是掖星院里的二等仆,看穿着已是不俗,可想掖星院富足。
这仆人看到他们稍稍一怔,却也只是淡淡问了句:“今天换人了?”
离枫赔笑道:“他们两个不好好干活,挨了打不能下地,我们临时来帮忙的。”
“做下人的不好好干活,就该挨打。”仆人也没多大反应,更没多计较他们的身份,神情漠然的回身示意熙然他们把炭火送进门去。
这道只是外门,两人跟着他绕过照壁,来到一个仓库前,那仆人盯着他们把炭火搬进仓库,便从后腰拿出一个布袋,从里面掏出十枚钱递过来:“拿了钱出去吧。”
离枫哈腰接过,嘴里道:“多谢爷。”
熙然却故意在此时发起了牢骚,嘀咕道:“辛辛苦苦搬这么一趟才十个钱,怪不得他们要犯懒。”
那仆人身子猛地一凛,表情终于有了一点变化,可是看他样子,倒不是因为熙然的话觉得生气,更像是在害怕。他嘴唇动一动,刚想说点什么,突然离枫“哎哟”叫了一声。
“爷,您给小的这钱,是假钱吧!”离枫说着手一摊,只见他刚接到手里的十枚钱就在仆人因为熙然的话分心的瞬间,化成了一捧铜粉,寒风扫过跟着就散进了空气。
“您看,这都朽了!”离枫故意委委屈屈,“幸好没拿着直接走,不然怎么跟我们掌柜交差呢,也非得挨顿打不成!”
那仆人虽觉有异,却也说不上问题出在哪里,更不愿背黑锅,想了半天只好说:“你可捧好了那些粉末,跟我到账房去,我带你们去跟账房先生说。”
这正和两人心意,离枫假意小心翼翼捧着那堆粉末,一起跟着仆人往里去。
他们穿过二门,进到内院粗粗一看,虽然建筑所用石料木材皆非凡物,却鲜有装饰,甚至彩绘也很少,倒很是古拙大气。
仆人带着他们一路往东去,和熙然他们估计的差不多,便知确实是往账房去无疑,只是一路上也没遇到几个人,并不像是买了很多人伺候的样子。
很快就到了账房外,仆人抬手令熙然止步,冷冰冰道:“只许他进去,你在外面候着。”
熙然欣然答应,规规矩矩垂首立在门侧,但待离枫和仆人刚一进去,她便足底一点,身影便如巧鹿般弹起,眨眼间翻身飞上屋顶,却悄无声息的连一只小虫都没惊动。
熙然担心触动结界,挨着身子在屋檐上疾速移动,很快就来到一处屋舍更小巧精致的院落。
她伏在屋脊的阴影里,静静俯瞰,把房屋位置和各条甬道都记在心里,知道管仑不在,展开感知力笼住掖星院,四下一查,只感知到其中一间净室内有很强的火系自然力的迹象,除此之外再无异常。
熙然仔细记住那间净室的位置,刚要再往里走些,忽然感知到离枫已经开始移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