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陆由心在外面气的怒不可遏,一时也顾不上秦莞了,五房的矿难也是陆氏之难,这两个月,她为此殚精竭虑,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矿难竟然是自家人造出来的!
内室之中,茯苓有些担心的看着秦莞,秦莞摇了摇头却没有出去安抚陆由心。
这个时候,陆由心自然是要以陆氏族中事物为要,而她还没有见过陆氏五房的人,今日见一见也好。
陆由心派人去请,很快,五房的陆博易和陆静和便到了。
陆博易一袭青色棉袍着身,面色苍白眼下青黑,手拿着一块帕子捂着嘴,边走边咳嗽的进了门来。而陆静和扶着陆博易,整个人却是比陆静韫还要显得文质,陆静韫因为一直跟着陆静修的缘故,凡事无主见,事事都依仗着陆静修,久而久之便显得有些怯弱,而陆静和却有几分润物无声裙子如玉之感,尤其有个病重的父亲在旁衬着,越发显得清隽温润。
“二妹妹,不知是何事让我们过来?”
陆由心面上的怒色仍然没有淡下去,闻言只是抬了抬下颌,“先坐吧,等二哥来了再说。”
得知还请了二哥陆博庸,陆博易当即皱了眉头,“怎么了?静承的事有眉目了?”
陆由心疲惫的摇了摇头,“还没有,今日不说静承的事。”
陆博易捂着嘴咳了两声,一时有些不解起来,看了儿子一眼,只见陆静和面上也浮着几分疑惑,却自然也是不知的,黄嬷嬷等人上了茶点,却等了半盏差的功夫才等到陆博庸过来。
不过几日的功夫,早前还精神矍铄的陆博庸仿佛苍老了十岁,儿子的死对他打击太大,而他往常管用的撒泼无赖如今遇上了陆由心也用不上了,悲痛愤懑之下,人也在病倒的边缘了。
被侍从扶着进了门来,陆博庸看了几个人一眼,却是一个字也没开口的坐在了陆博易对面。
陆博庸虽然没有病重,可是看起来却和病重的也陆博易也无两样,甚至比陆博易还显得颓唐无神。
陆由心看了陆博庸一眼,“二哥,人死不能复生,无论如何你先节哀。”
陆博庸闻言只扯了扯唇角,冷冷的笑了一声,“都这么多天了,静承的事到底查出什么来了?你这个陆氏的家主,连害了自己侄儿的凶手都找不出来,你还有什么脸面做这个家主?!”
陆由心闻言冷冷一笑,“我不知道我有什么资格做家主,不过我倒是知道,你这个二老爷往后在陆氏再无说话之地了。”
陆博庸眉头一皱,转眸看向陆由心,他一双无神浑浊的眸子微微眯起,很快,一丝怨愤浮了出来,“怎么?静承没了!你不仅不为静承出头!你还想把我们夫妇赶出去不成!?陆由心,你真是猪油闷了心了……”
陆由心笑了一声,“猪油蒙了心的是静承,不是我。”
陆博庸眸子骤然瞪大,“你说什么!静承人都死了!你却还要这般污他名声不成?!”
陆由心只森然笑着并不多言,只将那一式几份的白纸黑字递给黄嬷嬷,黄嬷嬷上前,将两份按了手印的证词一人给一份,陆博易狐疑的接过,缓缓看了起来,而陆博庸不知陆由心要做什么,看都不看一眼,黄嬷嬷无法只得将证词放在了他手边的桌案之上,这边厢,陆博易的面色渐渐变了……
“这……二妹妹,这是……”
陆博易语声发抖,拿着证词的手更是一直在发颤。
陆由心冷冷一笑,“二哥,我劝你还是看看的好。”
陆博庸见陆博易这般色变,心底也有些狐疑,眉头几皱,到底还是将证词拿了起来。
陆由心便道,“矿难的事,两个主要管事第一时间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查不出个缘故来,因为这个,这两个月咱们都遭了难了,期间有多难,你们都是知道的,本来一直查不出什么的,可为了查静承的事,少不得要查一查静承这段日子见了什么人可有结了什么仇家,这一查,便查到了胡光德。”
说起这个名字,在场几个人都是面色一变。
胡光德是在五房接管秀山之后离开的,和五房算是有些仇怨,而这个人,却和二房一直有联系,这一点,陆博庸却是知道的,陆博庸虽然无心看证词,可是这会儿也大概看清了证词上面写的,再听到陆由心这么一说,当即明白了一切,再加上那证词上写的十分详细,他不由看的胆战心惊的!
可很快,陆博庸猛地站了起来,“不可能!我不信!我不相信!静承死了,你们不查京城被谁所害,反倒是要将五房的错处落在静承的头上,你……陆由心,你好狠的心啊,静承好歹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如此做?!你这样让静承泉下怎么能安宁?!陆由心,我不信,这都是你编出来想要污蔑静承的!”
陆由心早就想到了陆博庸要如此撒泼无赖,闻言淡淡道,“胡光德就在府中地牢,我怕污了你们的眼睛才没让你们看他被吓得尿裤子的样子,怎么?你不信?那我这就叫人把他带出来。”
“来人……带胡光德!”
陆由心一声吩咐,自有侍卫去替人,陆博庸看着陆由心这般气定神闲,双腿一软跌回了椅子里!
陆博易气的双手发抖,看着陆博庸的眼神都变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二十多条人命……竟然……”
为了此事,陆由心从岚州赶过来安抚遇难之人的家属,又和盐铁司衙门的人周旋,而陆博易更是因此病重,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