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是说不通的,而如果这个人打消了最初的念头,又怎么会暴露呢?!
且是被瑾妃发现的,和瑾妃关系亲近的人有哪些呢?
好不容易发现了新的线索,可眼前仍然遮挡着重重迷雾,秦莞叹了口气,脑海之中过了一遍宫中的诸位主子,仍然毫无头绪,“燕绥还说过,瑾妃那段世间总感觉十分害怕,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所以才害怕?”
燕迟点头,“或许就是知道了和恭亲王有关的这个人。”
秦莞忙道,“恭亲王从前的旧臣都剪除干净了,那恭亲王妃呢?”
这么一问,燕迟倒是陷入了沉思,恭亲王谋反的时候,他不过才生下来,而之后的那许多年,恭亲王妃对他照顾有加,他是不可能随便去调查恭亲王妃的。
“又或者,晋王是和恭亲王全无关系的吧?”
燕迟颔首,“这是自然,晋王虽然是皇上的长子,可事发之时他也才两三岁的样子。”
秦莞心中的笃定又更多了一分,“所以啊,所以瑾妃的死根本和晋王无关。”
秦莞咬了咬牙,“我们从宋希闻的尸骸案入手可能反而绕了远路,既然我知道了瑾妃留下的字,那我们便查这条线索。”
秦莞眼底满是冷静,可冷静之中却又有种格外的压抑自己的克制,他拂了拂秦莞的面颊,让她紧绷的肌骨放松了些,“你放心,我会去查,和恭亲王夫妇有关的人,都查一遍。”
秦莞“嗯”了一声,狂跳的心慢慢恢复了正常,燕麒在尸骸案上沉寂了多日,她的心便也跟着焦灼了多日,“恭亲王”三字骤然出现,她顿时看到了希望一般,一下便稳不住了。
燕迟揽了秦莞入怀,“我知你着急,我现在便去吩咐。”
秦莞本是无需燕迟也跟着他着急,然而燕迟将她一抱便放开,出门叫来了白枫。
门外传来嘻嘻语声,秦莞一垂眸看到了桌案之上放着的行兵布防图纸,是朔西的图纸!
秦莞的心思被引过去三分,等燕迟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能将上面的布防看清了个大概,燕迟站在她身后,从后面将她搂了住,“朔西大营的布防图。”
燕迟主动解释,秦莞自然看的更为仔细,她虽然看得懂东西南北,却也不懂其中暗含的玄机,然而朔西距离此处千里之遥,燕迟已经不止一次的在琢磨这布防图,他想做什么呢?
秦莞抬手在那布防图之上抚了抚,“你……想回朔西吗?”
燕迟搂着秦莞的手臂收紧了三分,似默了默才“嗯”了一声,他下颌落在秦莞肩头,温热的鼻息便落在她脸颊耳侧,秦莞觉得有些发痒,便偏着头躲了躲,还没躲开便又被燕迟一把拉了回来。
秦莞只好忍着痒问,“朔西如何了?”
“林徐贵掌大权,郑新成,也就是燕麒安插在朔西军中的一个从三品军将,如今控制了十之有三的兵权,林徐贵应该是想将所有的兵团分开重组,想打乱父王此前的安排,以便于控制,不过不是那么容易的,他还抓了几个父王身边的副将送去凉州,想将军粮案子栽赃在朔西军自己的兵将身上。”
秦莞唇角微抿,“可有人出事?”
燕迟顿了顿才“唔”了一声,“有两个跟过我的骁骑将军,性子太烈,被林徐贵斩首示众了。”
秦莞顿觉心尖一颤,此刻的朔西,还不知多少人的脖颈上横着刀。
秦莞很快定下了心神,她转过身来,背靠桌沿,双手放在燕迟腰间,“你作何打算?”
燕迟显然有了设想,只是他看着秦莞的目光之中满是迟疑,秦莞大概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于是一把将他抱了住,“我猜他们许多人一定在等你。”
燕迟苦笑一下,抬手落在秦莞发顶上轻抚,这是一个安抚的手势,秦莞软了身子,整个人都嵌在了燕迟怀中,“朔西的消息若是传回京中,皇上必定知道这中间是谁在作乱,我只怕他不会放你走,如果要走,现在是否是最好的机会?”
秦莞瓮声瓮气的,燕迟一把收紧了臂弯,笑道,“现在不是。”
秦莞听燕迟笑开,不由抬眸看他,燕迟一双眸子潋滟明亮,瞬时将她心头的阴霾挥开了,燕迟低声道,“朔西我迟早都要回去,可至少也要等到你我大婚之后,若我想走,谁也拦不住。”
秦莞眨了眨眼,“当真能等到那个时候?”
燕迟忽而低头贴住她额头,“能,只是……大婚之后,我便不可能将你留下了。”
这便是要她同去朔西!
秦莞先是有一瞬的怔愣,因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去朔西,可很快,她想到了大婚之后的种种,她点了点头,“我明白,我去。”
燕迟一把将秦莞抱起来,抱着她坐在了桌沿上,“当真?”
秦莞微微一笑,“当真。”
燕迟一时心口酸涩发堵,这不是简单的出游,他要抛却许多东西,可这是他的责任和使命,和秦莞则完全无关,可如果她当真要随他而去,她要舍弃的则要更多。
“莞莞……”燕迟语声沉沉的,还有几分沙哑,“我可不准你后悔。”
秦莞笑了出来,“我也不准自己后悔,只是我……还是想尽力查清楚瑾妃为何而死。”
燕迟明白,这是秦莞最深的夙愿,如今也是他迫切想要弄明白的问题,燕迟看着秦莞黑亮亮的眸子心头一阵滚烫,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