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灵她们到家两日了,傅思滢没给过她们半点好脸色。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冷哼一声,傅思滢对李氏道:“娘的心还真大,我可比不了。我的心眼比针尖还小。”
说完,朝卫兰灵翻一个白眼,扭头离开。
莫名又被刺一回,卫兰灵脸色红白交加,看起来甚是可怜。
“这孩子,”李氏无可奈何,干巴巴地道,“妹妹和兰灵别放在心上,等再过几日她气消,就好了。”
忽然,卫兰灵往地上一跪,向李氏央求道:“还望姨母能为兰灵和表姐寻个解除误会的时机。兰灵自小无兄弟姐妹,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表姐,实在不愿因为此事就与表姐生分!”
李氏赶忙将卫兰灵从地上搀扶起:“姨母晓得。”
……
傅家马车穿街过市,最终在仙锦衣庒前停下。
傅思滢跳下马车,打发自家马车回府:“不用跟着了,过会儿我自行回府。”
车夫有些犹豫:“小人还是候着大小姐吧。”
“让你走!”傅思滢略显烦躁。
车夫不敢触大小姐的怒火,赶忙应是离去。
傅思滢刚一进入衣庄铺子,就被眼尖的掌柜迎上。
进入后堂,掌柜赔笑着悄声道:“那日小人没坏了您的安排吧?”
“没有,做得很好。”傅思滢拿出一锭银子,干脆地拍在掌柜面前。
看着掌柜开心地拿过银子,傅思滢“哎”了一声。
掌柜抬头,顿见前一息还神色愉悦的傅大小姐,已变成满脸冰霜和威胁。
傅思滢冷漠地问:“掌柜,那四身衣裳我可一件没要,所以你觉得这银子……是我买什么的银子?”
这话让掌柜后背乍起一片冷汗:“小、小人知道,小人知道!是封口银、封口银!”
点头,傅思滢脸色稍缓,斜倚扶手,慢悠悠地说:“知道就行。你要清楚此事只有你我知晓,所以一旦有风声走漏,我肯定要找你的麻烦。”
“小姐放心。小人会把这件事情,这辈子都烂在肚子里!”
“那就好,姑且信你。”
说罢,蓦然想及之前父亲看她的深邃目光,傅思滢眼神一暗,道:“若是日后有人问起此事,哪怕是我父亲,你也把嘴给我闭嘴!说了该说的,一切风平浪静;说了不该说的,我顶多是遭几句训斥,而你……”
被傅思滢冷厉的目光一劈,衣庄掌柜连连保证:“小人明白!小人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此事就是小人衣庄里的丫头将客人的衣裳搞混,没别的!”
“算是个聪明人。”
叮嘱过掌柜,傅思滢走出衣庄,看着铺外长街,随意问道:“这城中的乞丐平时都在哪儿歇息?”
“城南有座废弃的土地庙,算是个能遮阳挡雨的地方。”
“多谢。”
得到掌柜的指点,傅思滢戴上帷帽离去。
衣庄掌柜满心惊怕地送走傅思滢,抬袖便擦下一把冷汗。这银子可太不好赚,嘴巴把不住门,项上人头就是岌岌可危啊。
傅思滢穿梭于市井中,很快就来到城南废弃的土地庙。
只是似乎来得不巧,小小的土地庙里不见一个乞丐,都出去讨饭了。
皱紧眉头踏入肮脏污秽的庙中,傅思滢左右看看,不敢下手。
她本意是想从乞丐身上讨要一些跳蚤虱子,可绝没打算自己下手去捉!这里脏污不堪,若是一个不慎让她自己染上跳蚤虱子,那就可笑了。
正当傅思滢打算放弃时,忽然,帷帽的纱帘上落了一滴……红色的水?
傅思滢一怔。
嗯?破庙的红漆掉色了?
不对,外面没下雨,从哪儿来的水?
总不会是在房梁上筑窝的鸟儿在排泄吧?
被猜测惊到,傅思滢急急抬手在纱帘外一抹,收手一看,只见手指尖上的水迹赫然是……
血?!
瞬间,意识到什么,傅思滢浑身僵硬,只觉有利刃就悬在头顶上方,随时落下。
她想速速离去,然而已经迟了,有一把森凉的长剑已逼在脖颈旁。
长剑的主人之前一直藏身在房梁上,就因为一滴血落下被傅思滢察觉,所以才会现身要灭口。
“谁?”
“什么人?”
傅思滢和背后之人同时开口。
听出对方是个声音沙哑的男子,傅思滢更为谨慎。她用以防身的匕首就在袖中。只是对方显然是个武功高手,她没机会抽取匕首。
“姑娘为何会独自一人前来这座破庙?”
傅思滢一动不动:“想来施舍乞丐,却未料想来错了时候。这位大侠,你我素不相识,也互未谋面,还望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饶你一命?呵,追杀我的人也与我素不相识、互未谋面,但可曾饶我?”
对方狠笑三声,不由分说,抬剑就向傅思滢的脖颈划去。
傅思滢早有防备,踉跄向旁躲开。长剑划破帷帽,长发飘扬后,露出傅思滢惊惧交加的脸。
墨眼如珠,朱唇惊启。
她匆忙拔出匕首对向面前的蒙面的青衣人。难道她就要如此荒唐地命丧于此?
正急急思索对策时,忽而听青衣人沉声道:“傅思滢?”语气难掩惊讶。
傅思滢一愣,怔怔看向青衣人:“你是谁?”
青衣人刚要抬手将脸上的面纱揭开,忽然从庙外传来铁器铮响之声。
霎时间,无数黑衣人飞入庙中,银光飞闪,剑花席卷。
青衣人抵挡数下后,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