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许家姑娘常年在边关,母妃恨不得天天把她叫进府中寒暄!”叶亲王妃说着,就叹了一声,忽然这么一瞬间,有点悲伤,文瑾在世时,那情话可是一套一套的,教给儿子多好,便不会像现在这样。
叶辞显然是没猜到叶亲王妃心中所想,温声道:“母妃,儿子只离开几日,过段时日,将军也能从边关回来了。”
“和你一起回来?”叶亲王妃问道。
但叶辞却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叶亲王妃冷哼了一声,气愤道:“你走你走,为娘白白给你生了如此样貌,连普通姑娘都勾搭不回来。”
这话显然是气话,可是如果叶辞真的带了其他姑娘回来,她定会不高兴。
还是许家姑娘顺眼一些。
大抵是许欢歌多了一般女子不会有的勇气,或者是不会像普通小姐那般偏爱辞儿的样貌,叶亲王妃愈发觉得许欢歌更得自己心意。
叶辞拜别了母妃,着一袭黑衣和青渊从王府后门悄无声息地离开。
青渊看着他们前行的方向便明白他们要去哪儿了。
“主子,咱们又去东北大营啊?”他们这次去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南边的事?可这离许将军多远啊,要真战乱了,也遭不到东北大营头上啊!
叶辞目视前方,并不想回答青渊的问题。
青渊等了一刻钟,未等到世子的回答,便知道他肯定不想说了,至少不想对他说。
于是他又换了个问题,“世子,您前些日子让属下在京中传的那些消息,为何太子殿下会找到咱们头上?而且你就说了那么几句,太子殿下就走了?”
刚才听说太子殿下前来,他可是忍不住慌张了一会。
闻声,叶辞又想起方才所见的楚凌霄,眉目间微微有些郁色。
为了避嫌,他与太子鲜有接触,也是在云家出事以后,他才开始注意这个看起来温顺,其实心中极有城府的人。
楚凌霄通国理晓民意,若不是他为达目的,手上沾染了太多血气,确实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但叶辞也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狠的下心,又能步步行好棋之人,确实是个帝王角色。
可惜,他得罪了将军。
“京中为许家说话的只有几家,稍稍一查便知。”叶辞淡漠地回答道。
青渊意会地点了点头,又问:“那太子为何不深究,说了两句就走了?”
抓住世子的把柄,这对太子来说不应该是好事吗?
叶辞又答:“他找不到证据,况且他拒绝不了我的橄榄枝。”
青渊瞬间瞪大了眼睛,合着世子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这个意思!
可是世子怎么可能入仕为官,说这话肯定是在唬太子殿下的。
得到了世子两次答复的青渊心满意足的一路上不再多话,很是安分地跟在了叶辞身后。
而远在东北的许欢歌,堂堂一名二品将军,却被军中军师整天抓来写通关文书,真的是闻人落泪啊!
“许欢歌,你别睡了,今天这些文书没批完,你别想从我帐子里出去。”卫琛伸手敲了敲许欢歌的桌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趴在文书里睡觉的许欢歌。
被打搅的许欢歌唉声叹气道:“可怜我铮铮铁骨,现在居然被你这么一个小书生困这儿了!天不开眼!个信球玩意儿!”
卫琛眉头微皱,他这么半年来,每日都被许欢歌这么嘈嘈,按理说他早该习惯,可是这姑娘家家的,怎么每日嘴里跑出的粗话都不一样?
“你烦,难道我就不烦了?为了不打仗,现在干的活哪里比打战舒服了。”
卫琛也是气闷,这诺大的军营里,居然没几个念过书的,能识字的来干活,他又偏偏放心不下,总担心他们会漏掉什么。
操心来操心去,最后这一堆活落到了自己头上。
一听卫琛这话,许欢歌立马坐了起来,人是坐直了,可是两只眼睛都还朦朦胧胧的。
“打战和写这东西能一样吗?打战受苦受难的是两国人,不打仗就是你……和我吃点苦头,这么想想,是不是开心了很多?”
许欢歌扬起嘴角,示范给了卫琛看。
可是卫琛却一口否认:“并没有。”
许欢歌吃瘪的轻咳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我还要练兵呢!这些东西,我回头让夏枯来帮你。”
说着,许欢歌便要开溜,卫琛立即喊住:“你给我站住!我说了今天这些不批完,哪儿也别想去。”
许欢歌的桌上摆着的文书还没有他的一半多,她小时候不还挺有耐心的,怎么长大了如此坐不住。
许欢歌咬牙切齿,要不是卫琛会打小报告,她能怕了他?
“我批还不成吗?”许欢歌仰天长叹了一声,坐回了位置,无奈的看着面前堆成山的文书。
自从开通了这商路,来往的商人越来越多,递来的通关文书也越来越多。
可是这东北大营附近啥也没有,更别说使馆了。
所以东北大营的军师便暂代了批阅通关文书这一职责。
许欢歌不是没想过京城抓几个读书人来干活,可是卫琛这个老妈子生怕别人做的不好,硬是不放心。
一边嚷着没人,一边拒绝人,最后把她这个耍大刀的拉下了水。
她招谁惹谁了!
正当许欢歌一脸哀怨的坐在书桌前看公文时,夏枯拿着一封信从外走了进来。
“将军,有你的信。”夏枯说着,将信放在了一堆文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