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神色复杂各异地看着他。
他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与衣服，继续说道：“现在，你该发泄的，都已经发泄够了，轮到我说了，我只有一句话，哪怕你们全部都站在我的对立面，也阻挡不了帝炎半步——倘若我真如同你所说，是个不顾同族同修之情的魔，你们还有机会在这里跟我说话？”
平淡的语气，却是出乎意料的冰冷、残忍。
归风嫦娇明白，他是真的生气了，以往的他，从来都不拿他这一身天地不容的力量来压他们，他也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蔑视一切的态度与他们说话。
她无奈地说：“帝炎，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赤鸢她冲动了，你不必放在心上的。”
归风帝炎无所谓地转身：“论实力，你们还不够资格被我放在心上，论感情，要是我真不放在心上的话，就是你们该感到恐惧的时候了。”
他懒得和他们继续说了，漫不经心地离开。
归风嫦娇见状，回头看了其他人一眼，随即，迅速跟上了他的脚步。
他不是个多傲慢的人，至少，他以前从来都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们说话，哪怕面对龙云裳，他也极少显露出这样的态度来。
归风嫦娇明白，他很强。
无谁可及。
自从他，重修仙道以来，便一天比一天强。
她跟了许久，终于开口：“帝炎，赤鸢她，也是担心你。”
归风帝炎停步：“担心什么？担心我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吗？娇娇，你们说我不信任你们，你们又何曾，真的信任过我呢？”
害怕这个害怕那个，他们和龙云裳有什么区别呢？
归风嫦娇走到他面前，抬手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大家，只是害怕失去你而已，你太孤独了，不管是过去的凤，还是如今的归风帝炎，一直以来，都无比孤独寂寞，对我们来说，你太遥远缥缈了，有时候甚至会怀疑，归风帝炎是否真的存在过，倘若你愿意与我们多说一些话的话，也不至于这样的……”
他皱了皱眉头，沉默了起来。
归风嫦娇继续说：“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与我感觉相同，但是在我看来，那个女孩的出现，是让你真的活过来了，我很高兴，时隔多年还能见到如此鲜活的你，今天的事情，大家并没有什么恶意的，赤鸢那边，我会去处理，我希望，你能幸福下去，我的兄长……”
他重新活过来了，他们都很高兴。
然而这高兴的同时，必然伴随着微妙的害怕。
青鸾的事情，只不过是激发了他们心中的害怕罢了。
他们……害怕在失去青鸾之后，再失去他……
归风帝炎沉默了许久。
梨花林中，风动树动花香动。
他缓缓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处理起别人的事情总是很有一套，一遇到自己的事情，反倒是没有办法了，娇娇啊，你也该，好好考虑你自己的事情了。”
归风嫦娇愣了愣：“……”
她的事情……
难道……
她连忙说：“唐青越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归风帝炎轻轻笑了笑：“我可没有提唐青越，是你提的。”
“……”
归风嫦娇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