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叶九看进李欢的眼中。
“我只是租下这里而已,没有其他事情。”
“是吗?你知道释放那个东西的后果吗?相信我,你控制不了的。”
“释放什么?你是不是发烧了?”
李欢转过消瘦的身躯,想要离开。
“地下室的那个东西,你想借助他的力量治疗,是不是?你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不值得的。”
李欢的身体僵了一下:“你知道什么值不值?我不管什么代价,请你立刻离开。”
他的声音沙哑而可怕,像是铁片在沙子上使劲摩擦。
叶九冷冷道:“你记住,从邪恶中,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救赎,好自为之。”
经过几天的考虑,李婉儿同意了李欢的提议。
她没办法不答应,最后小安娜哭着求她,还能怎么办呢?
尽管她说过不要李欢的钱,但还是收到了一亿加市区的一套别墅。
李婉儿自己经营着一家化妆品公司,虽然不大,但钱足够花。
那一个亿她不准备动,但是别墅,暂时只能住那里了。因为李欢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搬过去了。
躺倒在沙发上,打开一汽水,欣赏那副自己最喜欢的油画。
虽然不知道作者是谁,但她非常喜欢那种感觉。
画的主体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穿着玫瑰红短裙,站在郁郁葱葱的小山顶上,左手高举,裸露的肩膀闪烁着奇怪的光芒,似乎在呼喊,她身后是一些希腊神庙遗址,还有几尊倒在地上的雕像。
每次看到这幅画,就会感到一种自由和自信。
“咦?”她发现了异常,那副画上的雕像好像多了一尊,这怎么可能?
如果是人后加上去的,一定会破坏协调感,但现在那些雕像好像本来就该是那么多。
李婉儿仔细看去,突然发现那副画在变大,油画不仅仅是变大了一点,她看见每一边都大了许多……上边和下边的尺寸都增大了。而且好像电影放映师发现用错了焦距,正在从三十五毫米的窄银幕调整到七十毫米的宽银幕上。
画上的那个女人好像在扭头。
“不。”汽水罐被她捏扁,冰冷的液体洒在肚子上。
那副画恢复正常。
“这该死的幻觉。”李婉儿扯过纸巾清理着。
脱下衣服扔到洗衣机里,她感觉自己的胃和这个洗衣机一样,充满了气泡。
侦探社中。
李树青正在整理一些乱七八糟的资料。
“我们真的不管李欢的事情了吗?”
“她已经做出了决定,李欢同样如此,每个人都应该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这是不变的真理。”
“说实话,那个地下室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有点阴森恐怖。”
李树青突然停住,因为他想起了那只奇怪的猫,还有那个天使。
“我们以后能不能接点正常的案子?”
“老李,你什么时候变得胆小了?什么叫正常的案子?”
“帮人找东西,跟踪下小三,或者失窃案,总之,下个案子由我选择。”
“可以,谁叫你是老板呢。”
叶九舒服的将脚放到工作台上,高高翘起。
古堡内,黑暗的房间中点着蜡烛,每一个房间中都放着一个带塞子的塑料桶。
一些人穿着皮衣和靴子,站在房间里。
指针指向十二点整。
房间里的人按照指示猛的拉开塞子。
红色的液体汹涌着流出来,粘稠,带着血腥味。
“难道是鲜血?”一个雇员疑惑着。
鲜血朝地板蔓延,铺开到整个房间。
咕咕的声音像一个沙漠中干渴的人在贪婪的吞着水。
地板像海绵一样吸收着那些血液。
一个鲜红的,复杂的图案出现在地面上。
“这到底在干什么?”一个工人感到强烈的不安,虽然报酬丰厚,他还是准备走出去。
忽然,蜡烛摇曳起来,他看到了一道幽幽的绿光,闻到一股死亡的味道。
地面好像在响。
他低头看见一张腐烂的脸,蛆虫在他的脸颊上爬来爬去,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一只眼睛爆了出来。
一个浑身腐烂的可怖女人,肚子被泡的鼓起,半只眼睛在对着他笑。
长长的头发像是海草。
他撕破嗓子尖叫。
朝门口跑去。
那个女人粗糙的大手一下子握住他的脚。
他像一截树木般倒地,发出清晰的撞击声。
那个怪物摸着他的脸,只剩骨头的手猛地伸进他的嘴里。
凄厉的惨叫给隔壁房间里的人提了一个醒。
络腮胡子惊恐的看着四周:“发生了什么?懒鬼。你瞎叫唤什么?”
突然。
他发现自己背后有什么东西,那只蜡烛的光突然变成惨绿色。
他猛的转身。
看到一张干瘪的脸上疙疙瘩瘩地满是皱纹,像一张挤在一起的皱巴巴的狗皮。
干尸的前额裂开了,可以看到那惨白的头骨。黑洞一样的嘴上,萎缩裂开的嘴唇像一块破布,大黄牙龇着,像一个一个歪歪扭扭的墓碑。
那张脸上没有眼睛。但是黑洞洞、皱巴巴的眼窝里闪烁着光芒,就像埃及人雕刻的圣甲虫眼上镶嵌的射着寒光的珠宝。
虽然这里面没有任何风,他好像还是闻到了香料和用特殊草药处理过的腐烂的裹尸布的味道。还有沙土味,还有经过数百年早已干成了粉末的血腥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