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战能胜,却也绝非全都靠巧合、运气之类,小生为此战归结了五条必胜因由!”郭嘉抿了口酒水,算是润了润口舌,这才扬声说道:“贼兵虽然人多势众,但大多都是乌合之众,这样的兵马,若是打顺风仗自然是无碍,可一旦遭遇障碍或者是强敌,非但不能克敌,反倒容易溃败。而与之相反,白马义从虽少,但却是玄德公苦心经营训练出来的精锐之师,每一骑都有裨将之才,遇强更强,虽面对五十万大军,却无退缩之意,敢于争先!如此一来,此消彼长,此其一也!”
郭嘉对白马义从的评价甚高,这一点,听得甘信那是大感满足,因为这白马义从正是甘信一手打造出来的!而孔融等人也都是见识了白马义从的威力,都是不住地点头,显然也是很认同郭嘉的这番分析。
而紧接着,郭嘉只是稍稍停顿,便是接着说道:“贼兵令行不一,各路贼寇齐聚,虽然声势浩大,早就五十万大军。但这五十万大军却是各有头目统领,臧霸不能服众,自然做不到令行禁止!军令散漫,此等军队,就算是数量再多,也不过乌合之众也,岂能不败?此其二!”
说着,郭嘉又是竖起了第三根手指头,嘴角一勾,似乎也是说得兴起了,继续说道:“臧霸出兵无名,却贪功冒进,刚刚整齐五十万大军,就直接发动攻势,五十万大军数量虽多,可惜军心不齐,斗志不坚,装备不齐,必败无疑,此其三!裴将军等四位临阵倒戈,切中贼兵要害,使得贼兵无法强行攻城,加上白马义从副将黄永设计伏击得手,此其四也!”
郭嘉接连说出了四个致胜因由,听得在场众人都是一愣一愣的,就连甘信也不知道,原来他们这次能赢,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道道。孔融连连轻捋自己的长须,思索了片刻之后,也是轻轻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老夫明白了!呃,那这最后一个必胜因由又是什么呢?”
“第五条,天意!”就在众人都以为郭嘉还是一顿长篇大论的时候,郭嘉却是突然抛出了这么两个字,听得众人又是一愣。天意?这么虚幻的东西,也能当做原因?这,这也太扯了吧?看到众人不相信的样子,郭嘉却是丝毫不在意,嘴角微微一勾,说道:“之前四个缘由,最多也是让我有七成把握获胜,不过,就连我也没想到,这仗打到一半,竟会下起那瓢泼大雨!正是由于有了这场大雨,使得贼兵视线受阻,对我军的进攻几乎完全行不通!要不然,我军就算是获胜,也会损伤不少,甚至会有不少贼寇逃走,继续为害青州。所以说,最后我们能够大获全胜,实乃天意,天欲灭青州贼寇!”
郭嘉这么一番解释过后,众人也都是不由得长舒了口气,特别是郭嘉说出最后一条天意的时候,众人也是将这次北海之战看做是顺天意的事情了。唯独坐在郭嘉身边的甘信偷偷看了一眼,心里却是比谁都明白,什么狗屁天意,都是郭嘉用来忽悠他们的,就算是没有那场倾盆大雨,郭嘉也会有别的办法来减少伤亡。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想要给这些新近归降的人以一种刘备是顺应天命之主的想法,让他们对刘备更加忠诚罢了!虽然只是一个小手段,但被郭嘉这么一用,效果却是出奇的好,当然,甘信也不会去故意拆穿他,只是莫名有些感慨罢了。
“这次北海能够得到甘将军和郭大人相助,北海上下实在是感激不尽,老夫再次代表北海乃至青州上下,谢过刘使君大恩!”笑了一番之后,孔融也是眯着眼睛,举起了酒,对着甘信和郭嘉遥遥举起,只是说出这番话之后,孔融的目光却是下意识的偏向了另一边,似乎不敢与甘信、郭嘉对视。
“嗯?”孔融的举止异常,也是让甘信和郭嘉立马察觉到了,特别是刚刚孔融所说的那番话,话语间,竟是带着一些客套之意。当即两人就是相互看了一眼,似乎略有些明悟,甘信又是将目光扫向了孔融以及坐下那些青州官员,两眼一眯,笑着说道:“孔大人这话说得太见外了,将来大家都是同僚,为刘使君效命,又岂分你我?”
甘信的话说完,孔融也是显得越发不自在了,扭动了一下身子,就好像屁股下面埋着根针一样,尴尬地嘿嘿一笑,却没有接甘信的话头。而孔融的这个表现,却是让甘信和郭嘉立马就猜透了,孔融这是要反悔啊!也难怪,如今青州的贼患已经扫除,青州境内百废待兴,正是孔融可以大展拳脚的时候,又怎么肯将青州拱手送给刘备?而且,甘信手下虽然还有五千白马义从留在北海,但甘信毕竟比不得那些贼寇,贼寇可以行事无忌,可甘信做不到!因为甘信还要顾忌刘备的名望,若是甘信强行夺青州,那刘备就要被人落下一个持强凌弱的坏名声了!
好个道貌岸然的孔融!被称为海内名士,竟然还能做出这种过河拆桥、言而无信的事情来!甘信眼中的寒意也是越来越深,不仅是针对孔融,更是扫了一眼其他青州官员。这件事绝非孔融一个人可以做得出来的,肯定也少不了有人挑衅,却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而被甘信的目光扫过,不论是孔融还是那些青州官员,全都是下意识地低下了脑袋,谁也不敢与甘信对视。
“甘将军!”这个时候,脂习终于是忍不住,对着甘信拱手一礼,说道:“刘使君的义举,我们青州一定会铭记在心!不过,不过,如今青州贼患刚除,一切百废待兴,供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