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倒又几分水灵,可惜了。”
“我呸!”
“你你你——”老者抬起颤抖的手指,怒不可遏地指着她。
某人白眼。
也罢!老者收了手,沉声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是什么?”白袖跳下床,神情激动,急急问道。
“你把这座山所有的草药都给他试一遍,或许就好了。”老者笑眯眯道。
“你——”白袖气急败坏,“不要脸的老东西,哼!”
说罢,架起床上的人便踉踉跄跄往外走。
老者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目光幽远深邃,风细细地吹进山洞,掀起他花白的鬓角,半晌拂须道:“是个妙人,你小子捡便宜了。”
白袖出了山涧,在附近寻了个茅屋,将南荣奕安置好,又找了个破旧的背篓,抽出匕首,往深山上走去。
夷都,奕王府。
“什么?奕失踪了?”
“秀儿姐姐寻回来啦?”
傅钰小茶两人齐齐惊呼,齐齐拍案。
“是。”陆楮俯首,“在琼山上,太子此次下手颇狠,秀儿姑娘为了保护殿下与殿下一同摔下了悬崖。”
“悬崖啊?”傅钰松了口气,拉着小茶坐下来,扬眉轻笑,“多半没啥事儿,让厉刹网好好寻寻,皇帝那边我会周旋。”
“是,傅公子。”
陆楮退下后,小茶疑惑问道:“为什么一说到是悬崖你就觉得没啥事了呀?”
“这你就不懂了吧。”傅钰扬起扇子敲她脑门,“你该多买点儿市井话本子来看,那江湖儿女,哪个不是双双坠崖,又双双侥幸活命,然后暗生情愫?”
“哦!”小茶恍然大悟。
傍晚,白袖背了一篓子花花草草,隔得远远地,一抹清影倚在茅屋门口,蓝衣翩翩,濯濯如洗。
南荣奕瞥见那抹明艳的红,松下紧缩的眉头,垂下僵直的手,站直身子,一抹浅笑挂上嘴角,如诗如画。
“你醒了?”白袖奔到南荣奕面前,上前揉揉他的脸,又捏了捏,背篓歪在背上,发丝凌乱。
南荣奕浅笑,替她拂去额前的碎发,面上有了血色,说话也有了气底:“再不醒,可就睡成猪了。”
白袖莞尔一笑:“你先等等我,我给你……做点儿东西。”说完放下背篓抱着往茅屋后冲去。
南荣奕目光追着她的背影,笑意温柔缱绻。
夜晚,疏星淡淡,枯木遒劲的枝丫衔了一弯月,孤狼在远处凄凉哀嚎。
“呼——呼——烫死了!”白袖手忙脚乱地将药壶从火堆上端下来,转身正欲呼唤某人的名字,却发现某人已经倚在墙上饶有兴致似笑非笑地打量她了。
“嘿嘿。”她讪笑,“刚刚出了点状况,你将就着点儿吧。”
白袖盛了一碗,将碗上的热气都吹跑,然后小心翼翼地递给南荣奕。
小小地嘬了一口,细细抿了抿,又舔了舔嘴唇,眉头蹙了蹙。
“很苦吗?”瞧他神色不对,她凑近了问。
南荣奕不回答,仰头将所有的药汁都灌了进去。
“好喝,真是太好喝了!”他重重地点头,连连赞叹道。
“真的吗?”白袖半信半疑,又盛了一碗,猛喝下去。
“呕——南荣奕你骗我!”
南荣奕在她身旁低低地笑,伸手揽过她的肩,月光翩跹,恰如那春风下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
“我真希望一辈子就这样,有你伴在身旁,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
白袖不语,侧头看向他,目光里有淡淡的忧伤。
明明腹痛如刀绞,却要装得如此风轻云淡。
“一开始,你察觉到自己中毒了吗?”她终是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有了一点预感,但只是腹痛,我以为是吃坏了肚子。”
“啧啧啧,真笨。”白袖晃头,白肤在月光下像凝了一层脂。
南荣奕笑得很温柔,温柔地看着她,眸里碎了一地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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