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思也不吭声,就是低头拔着萝卜和白菜,一颗颗的往箩筐里丢着。
杨百花见她低头不吭声,便觉出有些不对劲了。顿了片刻,她一手搭在顾相思肩上,放柔了声音关心道:“相思啊,你这一大早不怕受冻的从西兰城回到上河村的,是不是……你和王爷吵嘴了啊?”
“婶子,他不是个会和人吵嘴的人。”顾相思是有点生西陵滟的气,可也没打算让人误会他什么。
就西陵滟那样身份的人,别说是从来都不屑与人斗嘴了,就算是有人故意气他,他也不见得会有**份的与人争辩。
“没吵嘴,那你们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生气啊?”杨百花可是真闹不明白了,这小夫妻以前住在村子里,那恩恩爱爱的劲儿都能甜倒人的牙。村里那个大姑娘小媳妇的,不羡慕嫉妒相思命好摊上个惯会宠她的好夫君啊?
“婶子别问了,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闹矛盾的?我,我也就是晾他一晾罢了。”顾相思就是想给西陵滟一个教训,省得他以后婚后无法无天,再闹出这等夜不归宿醉酒之事来。
杨百花没好气瞪她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
顾相思拔了一筐萝卜,四五颗白菜,之后便一手拎一个箩筐出了田地。
杨百花倒是想帮她,可她就是倔,非要自己拎着,不让人帮忙。
“婶子你就放心吧!就他啊,那就是翻不出我这如来佛掌心的孙猴子。再怎么折腾,也飞不出我这五指山。”顾相思不想让这位好婶子担心,便是调皮眨眼一笑,扭头就看到了怒瞪她的何花。啧!还真是冤家路窄了。
何花怒瞪顾相思一眼,便伸手拽着她家男人,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走了。
杨百花听见何花指桑骂槐的说相思跟村里的小寡妇一样,专爱狐媚子勾引别家男人,她心里那叫一个生气啊!上前就要张嘴给何花来上,却被顾相思给一把拉住了。
顾相思一把拉住气呼呼要为她抱不平的杨百花,无比淡定的微微一笑:“婶子何必因为几声犬吠鸡鸣而动怒呢?人啊!和飞禽走兽不一样,咱们是要靠脑子存活的,而不是光靠一张嘴茹毛饮血活着的,您说是不是?”
“呵呵……相思你说得对,人不能和畜生一般见识。毕竟,咱总不能因走在路上被忽然窜出的一条疯狗咬一口,咱们也要回头扑过去把狗咬死了报仇吧?”杨百花也是个会巧骂人的,平常念着左邻右舍的,不想理何花这个事儿多的泼妇。
可这人忒烦人了,相思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们娘俩还没说上几句话,何花竟然因为管不住自己男人的眼睛,而对相思指桑骂槐,越骂还越难听的不入耳了。
何花怒转回身去瞪向杨百花,勾着嘴角冷哼一声:“世上捧人臭脚的贱人就是多,可再是巴结别人,她也不能跟着人家一起鸡犬升天啊!”
杨百花这回倒是没生气,而是看着何花笑说道:“世上巴结人的多了去了,想拍贵人马屁的人也多的是。可是啊!有的人卑躬屈膝能凑到贵人跟前去,有的人却是想拍马蹄子挨一脚,都难呢!”
顾相思知道杨百花的父亲曾读过几本书,杨百花小时候也耳濡目染了一些,比起村里别家妇人,自然是读书识理一些的。
哪怕是与人吵架斗嘴,那也是有点水平的。
何花气的脸色通红,憋气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能反驳杨百花这番话的话来,只得回头就对她家男人推搡了起来,边走边嘟嘟囔囔的,也听不清楚她是在叨咕什么。
“呸!不想让自家男人眼睛乱瞟,那就干脆狠点心,把自家男人那一双好色的眼珠子,给他挖了啊!”杨百花是最看不惯何花这样的女人,好似全天下的女人,都在惦记她家臭男人一样。
呸!也不瞧瞧她家男人那个熊样,送钱给她这样的老妈子睡,她都不稀罕呢!更何况人家相思?
哦,人家放着年轻俊俏的王爷不去抱,却跑来惦记她家男人,当人家和她一样上辈子好似没见过男人吗?
顾相思都被杨百花这撇嘴翻眼的表情逗笑了,提起之前被她放到地上的箩筐,笑着招呼一声道:“婶子进屋喝杯热茶吧!天儿怪冷的,站这里吹风上火的,可伤身的很呢!”
“对对对,相思你说的对,天寒地冻的,就该娘儿几个凑一起喝茶唠嗑,和人置气,可不好不好,伤身啊!”杨百花笑着又酸了何花几句,这才随顾相思一起进了大门。
隔壁离的不算远的几家邻居,可都扒着门缝看清楚了一场好戏了。
这何花也是的,以前相思是个未婚生子的女人,她偶尔没事找事指桑骂槐顾相思几句也就罢了。
如今顾相思都是快要嫁给镇国王爷当王妃了,她还这样没脑子的对顾相思指桑骂槐,她就不怕顾相思真和她计较了,治她个辱骂王妃的罪名吗?
唉!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可真是个祸害,祸害啊!
以后,他们可得远着何花一家人了,省得回头再被他们给连累了。
顾相思回到家里,便烧水沏了茶,把从西兰城带回来的瓜子,装盘端给了杨百花尝尝。
这个时期,向日葵还没有引进中原,更别说是大面积种植了。
也是因此,这瓜子金贵着呢!西兰城许多皇亲国戚都吃不上的,也就镇国王府得皇上看重,才分了十斤葵花籽。
她听说,这还是一个叫日耳曼的王国进献的贡品。
因此,她还留下了不少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