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亦元虽不如端木亦尘聪明,肯定也不笨,能想出那么多坏注意,干了那么多坏事的人,就算再笨,又能笨到哪里去呢。
他知道这么晚了,升平还来求他,是为了什么事,不是升平不想嫁给迟延庭了,而是对出现在迟延庭身边那个叫袁茵的女人膈应的不舒服,所以不想嫁了。
以升平公主的身份和地位,把那个叫袁茵的女人从迟延庭身边赶走,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她却没有。
有胸襟和度量,这的确是一个公主该有的尊严和骄傲,而端木亦元利用的就是升平身为公主的尊严和骄傲,让她自己对迟延庭彻底失望。
等给迟家坐罪那一天,他会亲自去迟家接回升平,到那个时候,他会给升平再指一户好人家。
升平是个固执的人,看端木亦元就不肯答应收回成命,不管地砖上有多冰凉沁骨,也不管端木亦元怎么伸手拉她,就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端木亦元拿她没办法,朝刚刚养好腿伤,才回到身边伺候周福宁看了眼,周福宁立刻退出御书房,拖着还没好利落的腿,一瘸一拐地朝迟若娇的宫中小跑而去。
端木亦元既然拉不起升平就蹲到她身边,继续低声劝说她先站起来。
倔强的升平,让端木亦元脑子里涌起了另外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升平嫁进迟府,如果真找不到治迟家的罪,就拿升平做文章。
欺负堂堂大轩皇朝的公主,这已经是可以抄家流放的大罪。
端木亦元的主意打得很好,和当时迟刚提出把迟静言嫁给端木亦尘,从而有一天利用迟静言对付端木亦尘,几乎如出一辙。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果然是可以复制。
对离开御书房的周福宁来说,真是伴君如伴虎啊,稍微一个不当心就会引来大难,这条断了刚长好没多长时间的腿,就是血淋林的教训。
为了不把另外一条腿也弄断,再次回到端木亦元身边伺候的周福宁更加当心了。
不过经过这次断腿后,心态到底还是发生了变化,当年要不是家里实在太穷,为了不让家里把最小的妹妹买到青楼去,咬咬牙割了命根子,进宫当太监了。
周福宁在皇宫里做了多年的太监,对一件事很有体会,如果可以的话,不是真的生活所迫,已经走投无路,谁也不愿意进宫当太监。
他卧病养腿的那段时间,也听说黄高惨死在某饭庄的事,想他和黄高作对了那么多年,想到太后范美惠活着时,黄高的趾高气扬,心里不免还是为他难过,更是为他自己难过,都是表面风光,到底不如多捞点钱财来得实际。
周福宁正拖着不利落的腿房的大臣追上他,“周公公!”
这一声喊把周福宁吓了一大跳,他发现自从断过腿之后,胆子就变得特别小,回头看到是户部侍郎,当即没好气道:“钱大人,你吓死咱家了!”
户部尚书钱琛走到周福宁身边,拉过他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周公公,对不住了,都是下官不好,下官这就给你道歉。”
周福宁对朝中大臣的爱好,还是有那么点了解,他知道眼前这个钱琛不爱女人,爱男子,他虽说早是无根之人,就性别来说,到底也属于男人,想到钱琛爱好,自觉得好恶心,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急忙甩开覆盖在他手背上的手,正要在衣服上擦一擦,感觉有什么东西塞进他掌心低头一看,一大锭金子躺在他掌心里。
只是犹豫了一下下,周福宁就把金子塞进衣袖里,前段时间,他的妹妹让带了封信给他说是她的儿子,也就是他亲外甥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但是因为家里拿不出女方要的彩礼,迟迟没能结婚。
周福宁这一辈子是没有当爹的可能了,就把希望都寄托到外甥身上,对他的提出的要求向来千依百顺。
这一次更是事关他的终身大事,他这个做舅舅的,肯定更要全力以赴的支持。
可惜的是,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领到俸禄了,正着急着去哪里弄钱,钱琛就送上门了。
周福宁把金子塞进衣袖,很快恢复了一贯的,狗仗人势目中无人样,“钱大人,你不在御书房门口等着皇上召见,追上咱家所为何事?”
钱琛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还是很谨慎地凑到周福宁耳边说起了耳语,“周公公,事情是这样的……”
周福宁听完后,面露难色,“钱大人,你也知道当今圣上英明,最不喜欢大臣们背着他拉帮结派,不好意思,你这要求恕咱家帮不到你了。”
话说着,还把塞进衣袖的金子摸了出来,假惺惺地要还给钱琛。
原来钱琛要周福宁帮的忙是,在合适的机会,在端木亦元耳边说他政敌的坏话。
钱琛怎么会看不出周福宁的假惺惺,咬咬牙,把腰带上的玉佩摘下来塞到周福宁手上,又说:“下官相信周公公有这个能力,这只是下官的一点心意,等事成那一天,下官还有重谢。”
周福宁借着宫灯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下手里的玉佩,色泽晶亮,棉絮很少,是块难得的好玉,把玉佩连同金子一起塞回到衣袖后,对着钱琛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钱大人,看在你我认识多年的份上,咱家一定尽力而为!”
钱琛心里都把周福宁骂了一百步,好个贪得无厌的太监,脸上好浮着满满的微笑,“下官先谢过周公公,事成之日,房产美眷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