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走到门口,听刘雅问了他一句“你,只是替霍漱清开咖啡店吗?”
老板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刘雅,脸露出了和刘雅记忆完全不合的笑容,道:“刘小姐,每个人都需要一个新的开始,我很感谢霍先生给了我这样的一个机会。 ”
刘雅笑笑,不语。
这时,霍漱清推门进来了。
“霍先生——”老板问候道。
“他们说你刚来,给我一杯美式咖啡,下午还要开会,还是精神一点的好。”霍漱清道。
“好的,您稍等。”老板便掩门离开。
“看来,你的成功不光是在你的办公室里。”刘雅笑了下,道。
“这边说话方便一些。”霍漱清道。
“你既然这样郑重,那一定是有很重要的话要说?”刘雅问。
霍漱清坐在椅子,看着她,从风衣的内置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身边的桌子,道。
“这是什么?”刘雅问。
“你打开看看。”他说。
刘雅坐在自己的椅子,拿起信封——
“这是——”她看到了那份报告写的结论,亲子鉴定的结论,“你,什么时候做的?”
对于她毫不意外的表现,霍漱清却有些意外。
“你知道这是我和丹露的?”他问。
刘雅猛地低下头,不语。
“你早知道她不是我们的孩子,对不对?”霍漱清紧紧盯着她,道,“既然知道,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雅良久不语,放下报告,转过头望着外面那人迹寥寥的街道。
“你说错了,我们,从来都没有过孩子——”刘雅说着,不禁苦笑了,“我很怪,为什么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没办法怀孕?是老天爷要让我们分开,才和我开这样的玩笑吗?”
“雅,今天,我们坐在这里,我不是想和你叙旧。”霍漱清道,“我也不会逼你离开榕城,毕竟这里也是你的家乡,至于你的女儿,我要是让你劝她离开我妻子的公司,你女儿也不见得会听你的——”
“那么,你想说什么?”刘雅苦笑了下,打断他的话。
“次我劝你弟弟不要再趟浑水,可是他不听。现在,我是劝你,我们之间早结束了。我承认,当初和你分开的好几年里,甚至包括我第一次婚姻的开始时候,我也没有忘记你。可是,那都是过去了,我已经彻底放下了过去。我知道你这些年在美国是怎么过的,丹露的父亲是什么人,我的朋友也告诉了我一二——”霍漱清道,刘雅似乎并不吃惊,只是静静看着他。
“不管你爱不爱那个人,还是说丹露只是你们之间的意外,你都四十岁了,应该为自己的生活好好考虑,不要再沉溺于过去的事情。你走还是留,是你自己的选择,可是,我希望不管是你还是丹露,或者是刘铭,你们都清楚一件事,我霍漱清和你们有关系,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从你我分开以后,我和你们家再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刘家想要在榕城,在华东省继续生存,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利用我们过去那点事来当卖点,会有什么结果,刘铭会很清楚。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我们任何人再提起。还有,你应该劝劝你弟弟,既然决定了重新做人,要坚持下去,继续摇摇摆摆,只会把你们家拖进深渊——”霍漱清道。
刘雅却笑了,道:“都说男人无情,你还真是如此,漱清!我们过去的一切,对你来说变成一个不得不处理的垃圾了吗?”
“既然说是过去,不该用来影响现在。”霍漱清道,他很清楚自己如此冷酷绝情,“让你弟弟现实一些,和那些人合作来打垮我?他手的力量还不够。”
“那么,是谁在把他逼向绝境呢?”刘雅道,“不是你,还有谁对我们刘家如此痛恨,非要赶尽杀绝?”
霍漱清一愣,却说:“商人,牵扯进政治,从一开始该清楚自己下的赌注会不会让自己赔的永世不能翻身,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还赌什么呢?”顿了下,道,“次我给他看了你们刘家这些年的一些事情,我只是想提醒他不要一意孤行,想要动你们家,我有的是机会。可是,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没有那么多精力来对你们家怎么样。不过,雅,我不做,不意味着我不能做!”
刘雅冷笑了下,道:“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什么人在向银行施压,要断了我们刘家的资金链?不是你,还会是谁?”
此时的霍漱清,脑子里有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是他认为最合理的,可是——
“这个,你该让你弟弟去问问,是不是那些指使他的人认为他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才对他下手的呢?”霍漱清说着,却把事情的发展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老板敲门断了咖啡进来,很快出去了。
刘雅怎么知道霍漱清这么说是意有所指?又怎么知道他是有转变策略的意图呢?
霍漱清的心里,大概猜出来是什么人对刘家如此了,多半是罗茵所为。如果罗茵利用一些关系来对付刘家,大动作是不能做的,否则会不好收场。可是,针对刘家做房地产这一点,断掉银行贷款,倒是很恰当的一招。切断贷款,刘家也只有一天天熬着等待终结的命运了。
“漱清,你帮帮他,好吗?”刘雅恳求道,“我知道,我们家的确是不够光彩,可是,我爸一直在努力和过去的事情切割,他对我们那么好,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他的一切土崩瓦解吗?”
刘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