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雷蝉再一次听见有人提到白氏的名字时,整个心就像被人用手抓住,像拧一块沾满水的毛巾一般,用尽了全身力气,将血液全部拧干,最后将心彻底揉碎,扔在了地上。
虽然雷蝉对白氏宗族没什么感觉,但是白家村,母亲,还有白家村的老老少少,就像是亲人一般,一直到今天,还会经常在梦中见到大家的笑脸,这么多年,仇恨的火焰一直没有熄灭过,为了复仇,雷蝉可以做任何事情。
“白氏”雷蝉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尽量平静地说出这两个字。
“对,白氏。白氏在金乌城的地位举足轻重,你不可能没听说过。”乌若骨说道。
“哼,我为什么会听过。”
“哦你的意思是你从来没听过白氏的名字?”
“是的,没有。”
“那就奇怪了,你的口音明明就是来自金乌城,金乌城就是小孩子都知道白氏的,你竟然会不知道,当真是奇怪啊。”乌若骨嘴上说着,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雷蝉,心中已经基本认定,雷蝉不只是来自金乌城,而且必定是白氏族人。
雷蝉的脸色像石头一样,灰色且阴沉,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彻底暴露了自己,口音,自己是跟母亲学会这里的语言,母亲是金乌人,又怎么会没有口音呢。
“我还知道这白氏在灭族之前有一次族内子弟的选拔,要知道,白氏族内选拔可是远近闻名,就连这偏僻的乌岭山上都会有人去赌上两把的。而那一年白氏的一个分支特别抢眼,因为这个小小的分支完成了皇族下达的悬赏,就是捉拿毕方鸟。想来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分支就是远在莲花山脚下的白家村。据说那次选拔诺兰国内有头有脸的家族都派人来了,其中就有围攻你的三大家族,龙族、李氏还有瑾氏,说来也巧,瑾氏来的正是瑾萱,就是你比武招亲的妻子。”
雷蝉身体不住地颤抖,痛苦、愤怒、仇恨……像怪兽一样蚕食着雷蝉的意志,逐渐消亡。
“据说那次选拔白家村有两个小孩子天赋异禀,真可以说是出类拔萃,一个叫叶小迦,另一个叫凌音,据说那凌音与你前些日子与我打听的女孩子有几分想象……”
乌若骨突然闭上了嘴,惊恐地盯着雷蝉,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阴森的气息,青色的火焰从雷蝉身边冒起,黑色的头发慢慢变成了白色,原本真气完全被凝滞的体内,一股如同海啸的妖气翻涌。
“雷蝉,你到底是什么人?”乌若骨颤抖着,显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自信。
“骨儿,退下。”一个声音从外面飘进,乌若骨顿时心神具定。
“老祖。”
乌桐山几个跨步停在了乌若骨的身前,肥大的兽皮衣服随风股荡,飘落在一旁,露出了干瘦如同枯骨的身体。
“骨儿,快逃,这雷蝉体内妖气十分霸道,就是我也难治住他。”乌桐山反掌一推,一阵劲风将乌若骨带出机关,当停下时,人已在墨家大宅的外面了。
“老祖——”乌若骨大喊。
眼前原本雄壮的墨家大宅突然爆出一声巨响,好像地震剧烈晃动,房屋、墙壁、丛林、野兽……凡是在大宅内的所有东西好像被一只怪兽吞噬了,突然之间全部消失,变成了一堆废墟。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乌若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老祖、老祖……”乌若骨撕心裂肺地呼喊着,用手扒着瓦砾,指甲断了,鲜血直流,汗水和血液混在一起,滴落在废墟之上,无济于事。
突然,从废墟之中窜出一物,腾空而起,跃上天穹,像怪物一样重重地落在乌若骨的面前,手里抓着一个人,一个干枯的瘌痢头。
“雷蝉、雷蝉——”乌若骨恶狠狠地叫着雷蝉的名字,巴不得将雷蝉嚼碎了碾成粉。
“桀桀桀……没错,我就是白皓,我也是雷蝉,你不是想知道吗,现在你都知道了。”妖化雷蝉将乌桐山扔在地上,以胜利者的姿态俯瞰着乌若骨。
乌若骨抱起老祖,不断地呼唤着,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唯一关心的人。
“我没杀他,只是晕了而已。我的身份不允许泄露半句,若是让我知道了,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说完后,雷蝉便消失了。
乌桐山缓缓睁开眼,憔悴地看着乌若骨,恍如隔世一般,说了一句:“我们惹了不该惹的东西。”便又晕死过去。
乌岭山上出现了妖王的事情马上就传遍了,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关上家门,趴在被窝里,连脑袋都不敢露出来,生怕自己的气息将妖王引来。不过他们想多了,就算是真有妖王,也不会为了这些不入流的角色浪费力气的。于是关于妖王的事件以两个字做为最终解释,只是“路过”而已。
几日后,乌氏城堡内,乌桐山已经醒过来了,虽然元气还未恢复,但无大碍。祖孙二人正在商讨接下来该如何去留,恐怕这乌岭山上已经不是久留之地了,就在这时,外面有人禀报,丹坊东家雷蝉求见。
“老祖,你说这雷蝉来干什么?”
乌桐山深吸一口气:“我也不太清楚,早就知道这个雷蝉不好对付,没想到这么棘手,不过按照他那日留下话,恐怕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并不多,也许就你我二人,你我性命应无大碍。”
“那现在该怎么办?老祖”平日计谋百出的乌若骨一听见雷蝉的名字就头大,脑袋就像浆糊一样,根本就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