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习俗,莫一凡亲自燃放了鞭炮,说了几句开场白,随后便请众人入座开席。尝到酒菜的美味,尤文锦和蒋志远的眼睛,就像调光灯泡一样,顿时明亮了好几倍,再也不觉得来莫一凡这里赴宴是浪费时间,给面子的事。
如果主人没有意见,两人都想拖家带口搬过来住了,哪怕把办公室迁来都行。钱赚到了一定的境界,不就是为了享受么。何况莫一凡这里的酒菜绿色环保,口味也是超一流的呢。据说还拥有滋养调理身体,美容延年的效果。
总之,莫一凡在尤文锦二人心目中,瞬间上升到了奇人异士的级别。抛开翡翠的事情不说,就是这一桌酒席,也值得他们放下矜持与骄傲,愿意和莫一凡平等交往。
可惜酒菜虽好,二人的酒量与胃容积,和心里的愿望无法匹配至同步。明明不想放下酒杯和筷子,奈何肚子不争气,有什么办法。
酒足饭饱,众人又坐了一阵子,喝喝茶聊聊天,顺便消化消化腹中食物,接着就一起告辞走了。毕竟王煜二人要上班,尤文锦二人虽说是老总,相对自由一点,却也不能不回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客人都走了,偌大一座庄园就剩下莫一凡一家四口,再加上厨师和两名帮佣,也就七个人。房屋多了,人少,自然会有冷清的感觉。
好在莫一凡的父母和张蕙兰,前几年不招莫家村人待见,也不愿意看到那些人的嘴脸。冷清日子过惯了,倒不觉得安静的环境有什么不好。
但是莫一凡有自己的打算,庄园里的人将来肯定会越来越多,关键是看以什么为借口招进来。反正即使招人,也都是自己的属下,社会上的人,莫一凡是不会录用的。
安静有安静的好处,莫一凡要做的事情太多,其中绝大部分需避开世人的耳目。如此,偏僻的庄园无疑就是最理想的地方。
安身之地弄好了,莫一凡和家里人说一声,要去市里一趟,名义上是去看望同事孟子云。自己不在的这十年,人家可没少帮衬家里,人情虽然不是债,该还总是要还的。
还有,几个月过去了,谢春生他们在市里混的如何,也要亲自去看看才好。尽管有电话联系,听到的不过是概念,哪有看到的直观。
驾车去市里,找到孟子云家,对莫一凡来说费不了多少事。空手去肯定是不行的,直接给钱的话,似乎有点冒昧,还是提一箱酒,再拎一袋水果比较应景。
孟子云酒量不大,偏又好一口杯中之物。当年因意气相投,两人没少在一起整两盅。如今十多年过去了,这位老朋友也不知现在过得怎么样。
早先老孟和自己住的是一条街,相隔不过几户人家。拆迁后,听说没要安置房,拿了补偿款跟了儿子在市里住。
几十年前,家家人口比较多,四世同堂是很常见的事。那时候,物质匮乏挣不了多少钱,一大家子人也过得和和睦睦,其乐融融。眼下和子女住一起,不折腾成精神病,起码也能捣鼓成半个哲学家,想想这话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就是不知道这位老朋友,现在属于哪种情况。莫一凡乘电梯上了七楼,按响了702的门铃。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左右妇女,想来是孟子云的儿媳妇。
“请问你找谁?”
“呃,孟子云是住在这里吗?”
“哦,你找我爸啊,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他以前的同事,也是一条街上的邻居,好多年不见了,这次来看望他的。”
“爸……有人找。”妇女朝屋里喊了一声,转头对莫一凡说:“快进来坐吧,我爸他腰不太好,走路不大方便,一会就出来了?”
莫一凡提着酒拎着水果,进门换上孟子云儿媳妇拿过来的拖鞋,走到沙发旁刚坐下。下首房间的门就开了,老友孟子云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十多年前,年富力强的老友,如今已近花甲,鬓角染上了霜华,腰腿也不再利索。两人对望着,画面仿佛已定格,然而彼此牵动的嘴角,说明各自的心情都不平静。
“新……新闻我看到了,可是我上半年。腰间盘风湿关节炎一起犯了。原来想去莫家村看你的,却因为小勇工作忙,抽不出时间,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去,就拖了下来。”
“老莫你都回来几个月了,怎么也不早点过来看望老朋友,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你这家伙命可是够硬的,死了都能再活过来,这十来年在外边遭了不少罪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孟子云絮絮叨叨地,忍不住流下了老泪。
“刚回来,老爷子和老娘几乎就油尽灯枯了,蕙兰也累得形销骨立疾病缠身,我哪里走得开啊。我家那两个小畜牲,不顾母和爷爷奶奶日子过得艰难,拆迁款居然一分不留。这些年要不是老孟你时常接济,蕙兰她们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都说养儿女为防老,像这样的儿女连外人都不如啊。我在的时候还好,没想到离家十年,竟落到这般境地。这两畜牲不彻底反省反省,认识到错误,休想进我的家门。”
“这几个月,我在家帮老爷子老娘,还有蕙兰调理身体,又去派出所恢复了户籍,重新办了身份证。莫家村祖屋你去过,应该知道的,太小,住不下一家人。趁这个机会,我盖了新房子。”
“现在该忙的也忙完了,这不是来看你来了吗。如果你在家里没什么事的话,就到我那里住一阵子吧,让我给你好好调理调理身体,用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