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原来您是和我们开玩笑的啊!您都有钱买地盖一座庄园了,哪还会在乎那一点点拆迁款啊!”
“翡翠原石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东西是什么样子呢。爸,回家能不能给我们开开眼界?”莫正阳忘了被教训的尴尬,兴奋地问道。
在他心里认为,再怎么说莫一凡也是自己的父亲,父子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等他气消了,依然会像小时候一样,瘦肉鸡腿都会夹给自己和妹妹吃。爸发财了,和自己发财也没什么两样。
“爸,其实您盖个大点的别墅就可以了,哪需要占地十几亩的庄园呢?那得浪费多少钱啊!反正我和妹妹他们又不经常回来住。”
“我要做什么事情,跟你们有半毛钱的关系么?看来之前我说的话,你们还是没听到心里去啊!好了,饭也吃过了,你们哪儿来的哪儿去,想清楚了再回莫家村见我。”
“妈,你也劝劝咱爸,你看他……”
“滚!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滚,不要逼我斩断父子之间的最后那点情分。”莫一凡憋着一股怒火,冷冷地喝道。
爷爷奶奶至始至终不曾理会孙子孙女两家人,对他们的成见之深,可想而知。竟至对重孙辈的感情都十分冷漠,这可是大违常理之事。
张蕙兰哪敢替一双儿女求情,丈夫和从前已经不一样了。就是想要缓和他们父子之情,也不能选择此时进行。何况儿女的行为的确过了,她自己不过是有苦说不出而已。
母亲的沉默,爷爷奶奶的冷眉冷眼,再加上父亲似乎要暴走的态度。莫正阳兄妹,不敢争辩也不敢再待下去,各自接拉着伴侣子女灰溜溜地走了。
“你爸这是吃了枪药了,十年不见,脾气倒是长了不少。也不晓得发了多大的财,说话硬气得不得了,一副暴发户的嘴脸。看意思,他不想认你这个儿子了,甩脸给谁看呢,真是的。”
“啪!”沈金娣刚上车坐下,便开始发泄心里的怨忿,却换来老公的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个头发长见识短,胸大无脑的蠢货。到现在,你还有脸说东道西的?这回我怕是要被你这个贪婪自私蠢婆娘害死了。”
“你……你敢打我……”
“打你都是轻的,你看我妈她们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本来我就于心不忍,你要是懂些孝道,便不该寻死觅活地阻止我接济她们。”
“现在好了,爸活着回来了,所长局长都想和他称兄道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抛开爸自身的本事不说,他手里还有翡翠,翡翠是什么,你知道吗?”
“如果我们尽到做子女的本分,爸会这么生气么?如果妈和爷爷奶奶不对我们失望透顶,会不帮我们说话么?”
“现在完了,前途财富将会和我们擦肩而过,别想在爸那里占到便宜了。一天天就想着讨巧,就晓得跟我撒泼,捡的尽是些芝麻,你害我们把西瓜弄丢了,懂不懂?”
“我哪知道你爸他还活着啊?我哪知道他会咸鱼翻身啊?我不也是为了家里好吗?房子、车子、培养儿子,哪样不要花钱啊?你们日子过舒坦了,现在有错就推到我一个人头上,莫正阳,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他妈也有脸跟我讲良心?你娘家吃穿不愁,你背着我花在他们家多少钱,以为我没有数?我妈她们艰苦到那样子,你给过她一分钱吗?”
“你如果凭良心在我妈身上花一样多的心思,爸会这么对待我们吗?我们也有儿子,将来他娶的媳妇也像你这样,我妈就是你的镜子。”
“沈金娣,我告诉你,我不怨我爸,要是儿子将来也娶像你一样的媳妇,也像我一样乱脚虾,我也不愿意轻易原谅他的。”
“这么多年受你之害,我的确对不起妈和爷爷奶奶。但是我必须想办法弥补,想办法求得他们的谅解,哪怕和你离婚也在所不惜!”
“打你?我打错你了吗?这么多年,我恨自己,恨自己不是个真正的男人。这一巴掌如果早点打,或许就不会有今天。”
莫正阳声音越说越小,突然没有了底气。是啊!如果自己有所坚持,沈金娣又能怎么样?错不能归结到妻子一人身上,难道和自己的纵容毫无关系?
挨了一巴掌的沈金娣反而不闹腾了,看看老公,再看看儿子,想想老公说的话,脑子里浮现婆婆的身影,霎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莫玉莲默不作声地上了自家的车,一路到家没说过一句话。吴天德也知道老婆在娘家受了委屈,和自己有很大的关系,当然不敢触怒老婆。
她现在就像一个火药桶,一点火星子就可能引爆。女人要是哭闹,一般问题不会太大,哄哄也就过去了。可莫玉莲安静得有点可怕,吴天德感觉到她内心似乎有汹涌的波涛在澎湃。
这是一种直觉,同床共枕十几年,枕边人的性子,他怎么会不了解。可是吴天德不知该如何疏导这股激荡的暗流,他没有开口的勇气。
到家,开门,上楼,莫玉莲坐在大厅沙发上,便成了一座雕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吴天德有一种不祥之感,他不能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没话也要找话,打开眼前的僵局。
“玉莲,晚上想吃点什么,我上农贸市场去买。大酒店的菜都是样子货,不饱人的,中午你也没吃多少,待会恐怕就饿了。”
吴天德从未干过买菜的活,居然主动提出也是无奈之举。他不仅心虚后怕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