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塔野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按照山口胜雄的描述,华夏林子轩徒有其表、不堪一击,甚至曾被东夷强者打得跪地求饶、涕泗横流,甘愿为奴为婢。
而自己的修为分明要比山口胜雄高出不止一个档次,为什么却在这个华夏年轻人手下屡次受辱?
“二十岁的半步先天,这绝不可能!华夏是劣等种族,骨子里就不善于修行,怎么可能达到连东夷强者都远远无法企及的地步!
这小子一定使诈了,搞不好是什么消耗本源的禁忌秘法,不过狐假虎威罢了!我只需再坚持一下,就能轻而易举的将之击杀!”
松本塔野心下这般思量,默默打定了主意。他眼底沁出了野兽一般的猩红,身形腾跃而起,灌注全部修为的一掌裹挟着风雷破碎之音,凶猛轰砸下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的小伎俩不值一提!我绝不会输,去死吧!”
林宇不得不承认,这群东夷狗子别的本事没有,但内心戏还真多。当初的秋目三郎如此、筱山雪信如此,今天的松本塔野更是如此。
打赢了,自诩种族优越。打输了,斥责对方使诈。翻来覆去没完没了,却从来都不肯承认自己就是个废物。
“呵,帮你清醒一点儿。”林宇心下思忖着,往前慢悠悠踱出一步,旋即径自扬拳。
轰!
拳掌相碰,气浪当场炸开,能量涟漪恢弘荡漾向四面八方。
松本塔野身体狠狠一耸,紧接着手臂“咔嚓”碎裂,尖锐的骨头刺穿了皮肤,鲜血淋漓。
他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当即喷出一大口殷红的血,整个人就好似断了线的风筝,带起一条漂亮的弧线,划过了半空。
“太强了,真的太强了”劲风从耳畔呼呼刮过,松本塔野内心深处翻涌起无穷无尽的惊涛骇浪,“山口胜雄仅有化境小成修为,怎么可能战胜他”
他还没有考虑清楚,陡然便见得一抹黑影化作流光,瞬息闪掠到近前,正是林宇那张英俊非凡、却又古井无波的寒漠面容。
“啊。”他忍不住发出惊恐的叫嚷,还没待有所反应,就被对方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向了地面。
轰!
地表崩裂,土石飞溅,松本塔野呈一个“大”字趴伏在坑底,犹如一条死狗。
哒,哒,哒
在满场众人惊惶紧张的目光注视下,林宇缓步走近。他一直来到松本塔野身旁,俯身扯住了对方的衣领,将之拎了起来。
松本塔野满眼血红,嗓音嘶哑:“林子轩,你休要猖狂,我东夷猎妖团高手无数”
林宇轻轻眨了下眼,旋即挥出干净利落的一拳。
嘭!
“啊!”鲜血飞溅,松本塔野痛苦的惨叫响彻云端,“林子轩你怎敢”
嘭!
第二拳,打瞎了松本塔野的一只眼睛,叫嚷声更为尖锐,但却已满含乞求:“我认输!你不能再”
嘭!嘭!嘭!
左一拳,右一拳,无休无止,连绵不尽。
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淌,浸染了冬季坚硬的泥土。骨骼的崩碎声在院子里不断响起,混杂着松本塔野凄厉的哀嚎告饶,直听得人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林家府内噤若寒蝉,全场所有人两眼直勾勾望着,干张着嘴发不出声。
嘭!嘭!嘭
节奏清晰、绵延不绝的拳头,好似敲在心脏上的死亡鼓点,惊得人心胆欲裂。
从始至终,林宇面色波澜不惊,双目幽冷深邃。他不断的挥起拳头,对松本塔野凄厉刺耳的哀嚎声无动于衷。仿佛他攥在手里的并非一条人命,而仅仅是一只无足轻重的渺小蝼蚁。
血腥、残暴、凶悍,在此刻尽皆显露无疑。他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又像毫无感情的死神,透着极致的冰冷。
就连林振亭、柳菲菲这等往日里关系亲密的人,也有点儿被这等场面吓住了。
而那三名在东夷国内堪称翘楚的青年内劲强者,更是哆哆嗦嗦、抖若筛糠,甚至被当场吓尿了裤子:
“太太恐怖了,这样下去,松本前辈会会被活活打死”
“他简直不是人,好残忍,他他就是恶魔!”
“我们怎么可能战胜这种妖孽,我要回东夷去,我要回家”
中居鹤无比艰难的挪动重伤的身躯,泪水混杂着鲜血划过脸颊,粗哑难听的嗓音颤抖:“别打了,求求求你,别打了,啊”
过往的猖狂傲慢、自诩不凡,全在此刻消匿得无影无踪。
五分钟后。
林宇垂下了拳头,静静盯视着血肉模糊的松本塔野,漫不经心的问:“你是什么?”
“我我”松本塔野大张着嘴喘气,肌肉剧烈抽搐,“我是垃圾,我我是废物,我是一条狗”
化境巅峰大高手的骄傲,仿佛都被狠狠踩进了尘埃里,碾碎成湮粉。什么东夷强者,什么天师人物,到头来还不如一条丧家之犬。
“极好。”粘稠的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流淌,林宇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用拳头讲道理,向来很具有说服力。”
他的笑容,看在其他人眼底,如同鬼魅般阴森可怖。
“为什么,为什么!”中居鹤跪倒在地,浑身簌簌发颤,嗓音近乎于哽咽,“你真的真的是半步先天!山口胜雄怎么会怎么会赢你”
二十岁的半步先天境,这已完全超越了他的认知。当不可能变成可能之后,就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惊恐颤栗。
花岗希子哭嚎着伏倒在地,扬起那张惨白的姣好面容,泪水涟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