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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杰都快要被吓死了!
任他千般算计,也绝对料想不到面前这个平凡普通的穷小子,竟然真是化境天师林子轩!
如今的河东之地,招惹陆家也好,招惹夏家也罢,但最不能招惹的家伙,无疑就是此刻傲然立于场中的年轻人。
那是一言不合血溅五步,翻覆手间就能灭一族的狠人啊。
“你可知道,我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你身后的家族灰飞烟灭。”
林宇先前的话语,好像洪钟大吕一般,在他的耳边不断回响。
直到此时此刻,他方才醒悟,那句话并非拼死挣扎的疯言疯语,而是一句平淡至极的警告!
宋文杰脸色蜡黄,牙齿咯咯打战,一想起之前说出口的那些猖狂言语,便是忐忑不安、心胆欲裂。
连陆铮、唐文洲那等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都要在林宇面前恭恭敬敬俯身下拜,自己这种不值一提的小虾米,又算得了什么?
“大祸!我给家族惹出了大祸啊!”他的身体抖若筛糠,嘴唇青紫,“我是一个罪人”
“文杰!”宋昌武瞪着他,满脸惊怒,“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样子!”
“爹,爹,我错了!”宋文杰浑身像过电流一般的战栗不止,声音中隐隐透着哭腔,“我真的知道错了”
宋昌武身子一晃,两手抖了抖,心下蓦地升起了极为不妙的预感。
“混账东西!”他厉声暴喝,“莫非你这畜生冲撞了林先生?”
“呵呵,岂止是冲撞。”夏迎雪莲步轻移,单手提起裙角,慢悠悠的往前踱了两步,“先前宋少爷指着林先生大吼大叫,出言辱骂的狂傲英姿,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瞧着宋昌武迅速泛起一层灰色的苍老面容,眸底的嗤笑意味更浓烈了几分:“宋家主当真是养了一个聪明勇敢的好儿子啊,连林先生都骂不过他呢,迎雪钦佩之至。”
陆天鸿脸青了。
他冷眼瞅着蜷缩成一团的宋文杰,真恨不得跳脚大骂,连林先生都敢惹,你脑子里莫不是空的?
宋昌武体内一阵气血翻腾,又惊又怒之下,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差点儿当场昏死过去。
他好不容易才醒悟过来,赶紧面对林宇一躬到底:“林先生!犬子有眼无珠,还请您宽恕啊!”
倘若不是场合不对,这位年过半百的宋家家主甚至会跪地磕头求饶。
“呵。”林宇目光跳跃式的从他身上扫过,低低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夏迎雪瞥着仿佛恨不得将前额贴在地上鞠躬的宋昌武,神色间略带几分无奈的撇了撇嘴角,快步跟在了林宇身后:“林先生,今天来了不少生面孔,请容迎雪为您引荐可好?”
“甚好。”
陆天鸿瞧着这一男一女离去的背影,眼皮一阵暴跳。
宋昌武直起腰,心惊胆战的凑上来:“二爷,林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陆呢?”
宋昌武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问:“今天这事儿是不是结了?”
“哈,哈哈哈哈。”陆天鸿怒气反笑,拍着对方的肩膀连连摇头,“你们宋家的人,都是一群蠢驴么?”
“结了?哈哈哈哈。”他的笑声忽然止住,恶狠狠的盯着面前弓着腰、脸现惶恐之色的宋昌武,“你等着吧,今天这事儿,没完!”
话音落下,陆天鸿又抬手在宋昌武满是皱纹的苍老面颊上拍了拍,这才转身顺着林宇离开的方向走了。
同林宇打了那么久交道,几次险象环生,他太清楚这个年轻人的狠辣心性了。
那是人犯我一尺,我必犯他一丈的狠人啊,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了宋家?
今日之后,宋家,完了!
“林先生,这位是胡锦荣胡老先生。”夏迎雪落落大方,笑意盈盈的从旁介绍,“是我叔叔多年的老朋友了,老家也在抚安县哦。”
林宇微微一笑:“哦,这么说,算是老乡了。”
“哎呦,林先生真是折煞了!”胡锦荣弯着腰,一张老脸都笑成了菊花,“老朽何德何能,竟能有幸同林先生一齐出身抚安。看来这就是上天的安排,深知我抚安县人杰地灵,必出真龙,才让老朽降生,为林先生鞍前马后、一效心力啊。”
这马屁已经拍到近乎无耻的地步了,引得在场众人默默生出鄙视之心,但却不敢将之显露出来。
“呵呵,你说话还真有意思。”林宇端起酒杯同他轻轻一碰,若有若无的抿了一口。
“谢林先生!”胡锦荣赶忙两手将酒杯高高举起,仰头一饮而尽。
夏迎雪颇为满意的点了点下巴,引着林宇走向了下一人。
“林先生,这两位是夏家生意上多年的合作伙伴”
宴会大厅里的那些宾客一见林宇走过来,全都规规矩矩的起身相迎,好像一条条摇着尾巴的哈巴狗。
“哎呀呀不得了,林先生剑眉如峰,面如冠玉,真是好相貌,不愧经天纬地之才啊”
“林先生,您同我爷爷真像,我一见您就觉得格外亲切”
“林先生”
一群令人闻之色变的大人物齐聚在帝鸿国际的一号宴会大厅,面对着林宇溜须拍马,极为生动的诠释着“阿谀奉承”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好听的话不绝于耳,充分显示了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一圈走下来,大家才蓦然发觉,彼此都挺不要脸,貌似谁也没有鄙视谁的资格
“这夏家的小丫头片子,都快要变成交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