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氏走离城东后,一路上越走越高兴,越走越开心,完全不似刚刚还颤颤巍巍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算计与得意,一想到明日以后,她便能成为尤府真真正正做主的当家主母,之前由于害怕而产生的那些小情绪早就抛之脑后了。
后半夜,这二人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摸进了尤府,环顾一周确定没被人发现后才朝着自己院子的方向而去。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二人离开后,后门的拐角处忽然走出一个身影来,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第二日吃过早膳,尤老夫人便带着两个孙女出了尤府大门,坐上先前准备好的马车,几人便朝着前往临渊寺的大道而去。
临渊寺位于城外,是京都中百姓最爱去的一个寺庙。因着香火旺盛,许多官员家眷亲戚,便也经常会到寺里上香,因而官府便特意在此开辟了官道,以供这些家属上下山。
老夫人祈完福,本也想在庙中留宿一晚的,毕竟年纪大了一路奔波,身体有些受不住。然而在听到小沙弥说在此居住一晚需要花费五十两现银之后,老夫人果断带着姐妹二人出了庙门。
“这简直就是抢人嘛!仅仅是留宿一晚上便开口就要五十两银子,到了晚膳时间也不知道留香客们吃个便饭,真不知这里的主持是怎么待客的!”此时天色已晚,太阳已经在慢慢下落,下山的人都稀少了很多。老夫人坐在马车里,饥饿感突然便涌了上来,气得她皱了皱眉不自觉地抱怨出口。
尤雨然一听,连忙转身从蜜儿手中取来了她之前便准备好的食盒,打开了食盒将盒中的糕点放在了小桌上道:“祖母饿了吧!这回去还有段路要走,祖母就先用一点吧!”
老夫人本就已经饿了,嘴上虽仍在继续抱怨着,却还是伸手接过了尤雨然递过来的糕点。
就这样,祖孙三人就着茶水,吃了些糕点聊以充饥。而填饱了肚子,老夫人便有些疲劳了。而就在老夫人坐在车中只觉昏昏欲睡之时,突然车夫“吁”的一声急吼,马车顿时便停了下来。老夫人“嘭”的一声,脑袋一歪正巧磕在了车沿上。
“哎呦,怎么回事!架个车都架不稳,要你有什么用!”老夫人正想开口训斥车夫,尤以安就抢先一步摸着自己撞疼的头,冲着外面大吼道。
可外面却是毫无动静,没有人回答她们的话。三人不由得有些狐疑,对视了一眼后,由着小丫鬟轻轻拉开了窗帘。
然而只是往外看了一眼,小丫鬟就被吓得连忙放下了帘子,满脸惧色,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都看见什么了?倒快是说啊!”尤以安见小丫鬟的这般样子,忙没好气地大叫道。
然而小丫鬟只是对着她指了指外面,嘴中“咿咿呀呀”,却始终吐不出一个像样的字眼来。
正当这时,外面响起了一个粗狂的男声,只听得他大叫道:“马车里的人都给我听着!快些把值钱的东西都给老
子交出来,老子就饶你们不死!不然的话”只听得那汉子嘿嘿怪笑,“可就别怪我们管杀不管埋了!”
听得竟遇上贼了,老夫人在心中暗叫“不妙”,不过终归她还是这儿主事的人,身边还带着两个孙女儿,至少在表面上不能显得太过慌乱。只见她有些手足无措地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随后命令下人掀开了帘子。
只见在马车外面,一群黑衣人正围在马车旁边,带头骑马的几人更是将马车的去路整个都挡住了,而那可怜的车夫正被两个人架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各位英雄好汉,有话好好说!”老夫人由着身边的老妈妈扶着下了马车,面色中带着些许讨好地看向那群蟊贼道。
尤以安见老夫人下了马车,本想上前去拉住她的,可是见了外面那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最终她还是把手收了回来,更是缩着头,把自己身子影在了舒暖的身后。
尤雨然见状,冷冷瞥了一眼尤以安,复又回头看向了老夫人。只见她嘴角轻轻勾了勾,露出了一副冷笑的样子。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的表情变化全都落入了正在一旁坐着的舒暖眼里。
“老太婆,快把你们身上带的钱财全都拿出来!再把车上那几个小妞留下,老子刚好缺几个压寨夫人哈哈!你要是肯好好合作,我们就让你平安过去。”为首的那个大汉,扯着嗓子大叫道。
老夫人倒也不甚害怕,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递过去,直接道:“壮士、好汉!您看我这两个孙女都还是小孩子,能不能劳烦高抬贵手,这些银两就当是我们孝敬各位的酒钱,还请诸位行个方便让我们祖孙过去一下?”
为首的男子结果银子放在手中颠了一颠,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老夫人,转眼却大怒道:“死老太婆,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几个钱,你打发叫花子呢!”
说着便要上手,老夫人见行不通,忙跺了跺脚,大声喝道:“谁敢动手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哟呵你还能是谁太后娘娘”众人见尤老夫人的模样,对视了一眼后纷纷大笑,领头的汉子更是调侃嘲笑道。
老夫人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她本来想着用几个钱把人随便打发了,息事宁人。可这些人拿了十两银子竟然还嫌少?想到她年轻那会儿儿媳妇没进门,自己还在当家管账的时候,十两银子那可是多大一笔钱啊!此时却被这些人看不上眼,更被这群山野毛贼嘲笑戏弄,顿时火往上撞,怒